石应虎这边正以欣赏艺术的眼光,欣赏那艳丽美妙的红白歌舞呢,突然听到一旁的赵钩这样言说道。
“呃,那倒不必了。在下一心武道,舍刀之外,再无他物,眼前秀色可餐,那餐也餐也就是了,如此美人也不该陪着我这个一心只想着练刀的疯子寂寞。”身负任务,石应虎当然不想拖家带口的,更何况他也并没有在南越久待的心思。
当然,赵钩的心思则恰恰相反,他也怕石应虎/独孤长卿在一段时间后跑路了,因此的确是真心实意的为石应虎拉红线,有了老婆有了孩子,人一般就稳住了。
“长卿,一张一弛才是文武之道,你崩得太紧了,刚猛太过,你这样的男人啊,正需要像这样千娇百媚的女子调和。”举着酒杯,赵钩似乎是心意早已,他略开玩笑般这样言说道。
石应虎笑了笑,并没有应答。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位领舞的绝美女子已越众而出领唱高歌:
“花萼楼前雨露新,长安城里太平人。
龙衔火树千重焰,鸡踏莲花万岁春。
帝宫三五戏春台,行雨流风莫妒来。
西域灯轮千影树,东华金阙万重开。”
一曲唱罢,倏暗,紧接着忽然众女手上变戏法般多出一盏盏彩灯,霞光耀射中百灯齐舞,在大殿的空间变化出千万种由舞动轨迹所编织出的图案,人人看得目不暇给,叹为观止。
当殿内重明时,众舞伎已从来路退出殿外了。
喝采之声,顿时震殿响起。
在这间隙时分,宫娥适时如流水般将美味佳肴诸般珍味奉上席来,自然又是另一番的热闹。
酒过三巡后,有数百名雄纠纠身披甲衣的禁军卫士,从正殿门进入,他们排成各种阵势,分持刀抢剑盾,表演一场充力学美感的“兵阵歌舞”。
“受律辞元首,相将讨叛臣。咸歌《破阵乐》,共赏太平人。”
这一首,是《舞曲歌辞·凯乐歌辞·破阵乐》,也是炎黄著名的古唐诗歌之一,只是在现代炎黄国内都已经很少有人吟唱了,石应虎都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听到歌舞版。
不过,以这首唐歌来作为五百载大寿的开篇,郑念渴望一位“秦王”的心思,还真的是丝毫都不加以掩饰啊。
在石应虎思索的时候,这首并不太长的秦王破阵乐已然到了尾声处。
“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主圣开昌历,臣忠奉大猷;君看偃革后,便是太平秋。”
兵阵歌舞比对起刚才艳丽的舞伎,又是另一番满阳刚味道,但同样扣人心弦。
“兵舞”既罢,大皇子赵德言领着赵敬民、赵钩以及其他王亲贵胄共同向老祖郑念祝酒,这再一次掀起宴会的。
及至气氛稍稍平复下来时,赵德言长身而起,朗声言道:
“身处这大争之事,动乱之时,仅仅只凭歌舞巧技,终究难以立国立威,南越有今日之强盛,首在郑祖立下的以武立国方针,又能广揽各方贤材。今晚际此盛会,依我南越之传统,一场武试当不可缺,本殿下今日就抛砖引玉,派出光武军大校徐传雄将军,接受挑战,点到即止,不论胜败方,两方各有封赏,以为助兴。”
因为赵德言的这番话语,殿内立时爆起一阵阵的喝采声。内有变异兽文明,外有血月诸神,在如此的大环境之下,就已经注定了朝野风向,武人地位提高,武风鼎盛。
…………
一听到赵德言这句话,本来正准备饮酒的石应虎,直接就把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了。
戏肉来了,赵德言与赵敬民压不住赵钩在军事上已然取得的功劳与战绩,那么就只能在殿前武试上尽可能的找回来,毕竟,他们之前的军事表现事实上是比赵钩更强的。
只是因为石应虎斩杀赤泽,让赵钩直接翻盘,赵德言与赵敬民没可能也没本事也找一头变异四阶的妖神来杀,那么他们就只能对赵钩身边的这些武者下手,借以告诉其它人,我们的力量并不逊色于赵钩,甚至说明赵钩在次西线大捷中的运气成分。
在派系势力的角逐中,最重要一环就是争取敌对或中立的人投向自己的一方,以让已方力量无限膨胀,而其先决条件就是显示自己的一方占在上风。
毕竟,趋利避害,攀强压弱,这是人的本能。
在赵德言开口后,在众人的注视当中,一名腰配连鞘长剑的青年军官来到殿前,向郑念下跪叩首,并道:
“光武军大校徐传雄,请战‘金枪无影’梅洵先生。”
“哼!”恼怒的低哼一声,梅洵一掌拍开面前的长桌,起身迎战,不管打不打得过,在这种时候不敢迎战,梅洵以后也不用混了,更何况这是在郑祖面前。
“小飞,小心些,大皇子和七皇子联手,来者不善。”石应虎双眼微眯,他向一侧提点了肖飞一句。
既然已经图穷匕现,那么踩人就必然会踩的很彻底。
一旁的赵钩脸色也哪怕难看,他的情报系统并没有得到赵德言与赵敬民两人身边高手已然回归的消息,因为赵钩以为他们并不敢在郑祖的寿宴上闹什么事。
现在看来,却是他的情报系统应该已经被黑掉了,这段时间传递给自己的全部都是假情报,赵德言与赵敬民身边的高手,已然从南越各地返回了,杀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为防意外,两位先生还是先检测一下吧,也好以最完善的状态上台比试。”赵德言出头,赵敬民补刀,已然传唤医者要在徐传雄与梅洵动手之前,检测身体状态……以避免梅洵战败之后,托辞有伤,虽然他未必敢,毕竟这场战斗是在郑祖面前打。
“不必了,武人对于自身的状态,难道还没有一个明确的估摸吗?”梅洵扫握金枪,人如大鸟般飞扑到场中,显露出不俗的轻功修为,引起阵阵喝彩。
“既然梅先生不用,那么我也不用了。”徐传雄缓步走入场中,并未施展任何的轻功,然而数步之间,便自然而然有一股如山如岳般的气势凝聚起来。
“梅先生,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