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因为，黑山贼这个群体，只是一个极为松散的半军事联盟，用后世一个词来形容过往的张牛角，张燕和现在的张大眼，他们只是河北绿林的总瓢把子而已。

黑山贼当中，不管其控制的山贼和人口多寡，每一个都是一个独立的山头头目。

这其中，不少黑山贼中小头目早就已经自由惯了的生活，尤其是中平二年，张燕败于袁绍和吕布的联军之后，有不少黑山贼头目已经不停张燕的调令了，而张白骑就是其中也最为典型的例子。

既然如此，已经习惯了过往黑山贼那种松散的管理方式，若是现在让他们到河内郡去，很多头目，也包括普通的山贼，其实也都无法接受那种一个郡县内，上下级关系极为明确的生活。

更何况，这些愿意留在太行山中的中小黑山贼头目心里面都非常清楚，若是他们选择继续跟着张燕，去了河内郡，到了地方最多也就是当一个乡三老之类的、不入流的地方小官，像一个县三主官，根本就轮不到他们这样的小头目，全都落在了张燕本人直属亲信的手中。

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这是人之常情。

而这恰恰就成了就是宁为鸡首，不为牛尾的最现实的版本。

也因此，在这个时空里，发生的第一次黑山贼大分裂当中，继续留在太行山的黑山贼残部当中，居然有不少张燕的老兄弟也同样没有选择继续跟着他离开太行山。

……

这一次，负责率领忠于张大眼，或者愿意听从他调遣的黑山贼几十个兵力相对比较孱弱的小头目，袭扰魏郡的人，就是郑度。

因为从一开始，郑度就知道，张大眼偷袭钜鹿郡的计划是不会成功的。

原本，在今年发动第二次黑山贼之乱之初，郑度给张大眼所提出的建议，是让他出兵直接劫掠赵国，进而靠有没有办法攻陷赵国北部的那两个县的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