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沁看着面前被撕下来的那张金色的书卷,坐没坐样地瘫在榻上。
小锦鲤操控着水球在那张书卷上来回的滚动,;怎么了?不是说带回来这张纸就能斩断你们之间的因果吗?到时候你也不必再因为喜欢他心生苦恼了。;
燕沁掀起眼皮来看了它一眼,;因果是既定的。;
小锦鲤摇摇头,;听不明白,你直说呗。;
;很有可能,我求到了一线生机,他面前就是死路了。;燕沁说。
;啊?;小锦鲤愣住,;这怎么办?;
燕沁嗤笑一声:;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管他死活干什么。;
;哦,那你就赶紧动手吧。;小锦鲤说。
燕沁伸手将那纸卷进了袖子中,起身离开。
;哎,这么晚你干啥去!;小锦鲤在后面追她。
;别跟来,你看家。;燕沁一指头将它推了回去。
青离宫清冷如往昔,只有青予安的寝殿里还亮着灯火。
燕沁从不喜欢走正门,她盘腿坐在他寝殿对面的屋顶上,托着腮透过那窗户看里面的人影,青予安在屋子里面做什么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现在他正站在书桌前练字。
燕沁几乎能想象到他面无表情写字的模样,清俊的侧脸在氤氲的灯光下透着股子疏离。
嘁,最没意思的这么一个人。
她还是想不明白自己喜欢他哪里。
当然,她不可能会因为跟他睡了一觉就喜欢上他,事实上那一夜她醉得厉害,只能记住点片段,大部分都没记住
可能是,他喊自己师父的时候看起来很顺眼。
燕沁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把为人师表这四个字给糟蹋的不成样了。
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自己徒弟。
夜风吹得屋檐旁边的树梢晃动,树叶簌簌发出的响声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
燕沁叹了口气,捏着手里那小块息壤,枕着胳膊仰面躺在了屋顶,一抬眼就能看见那窗户里的身影。
小兔崽子,真他妈欠你们姓蛇的。
;你已经连着去了十天了!;小锦鲤在她身后怒吼:;你到底能不能行了!;
燕沁转身怒道:;我乐意!;
;那你倒是动手啊。;小锦鲤无可奈何道。
;我再考虑考虑。;燕沁说。
这天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雨丝被风吹得四处乱飘,着实恼人。
燕沁趁着夜色又回到了自己的;老位置;,盘腿坐下来,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要不然就算了吧。
脑海中突然闪过这样一个想法。
什么因果什么姻缘什么死卦,都统统闪到一边去,顺其自然发展成什么结果就算什么结果。
不管是她死还是青予安死又或者两个人都死了,都随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