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既不像房间也不像废墟,周围是流动着的一层屏障,却根本窥探不到外界,幽深暗沉的蓝色看起来非常压抑,给人一种快要呼吸不上来的窒息感。
整个空间非常大,然而只有几颗夜明珠散发出来的幽暗的光,除此之外的地方都是一片压抑的黑暗。
她有些艰难地站起来,向前走了十几步,眼看便能碰到那层屏障了,脚腕处却一紧,生生被东西给绊住了。
燕沁低下头,就看到一根半透明的红色丝线缠在自己的脚腕上,看起来甚至像是从皮肉之中长出来一般,看得她头皮发麻。
她蹲下去伸手扯了一下,钻心的疼痛瞬间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仿佛神魂正在被人一片片撕裂。
她惨白着一张脸松开手,眯着眼睛摸了摸脚腕。
她缓了一会儿才站起来,试着调动体内的魔力,然后不出意外地发现所有的法术全部失效了。
啊,这该死的、熟悉的套路。
她试着走了走,发现自己能活动的范围就是以那根半透明的红线为半径的圆圈,她就算伸直了手臂也碰不到那屏障半点,就差那么一指的距离。
这让燕沁十分介意,难受程度不亚于牙缝里塞了东西却死活弄不出来。
燕沁叹了口气,盘腿坐在地上,安静地等着人来,顺便拿着那根红线编了朵可可爱爱的小花。
等她无聊到开始编叶子的时候,终于有脚步声从一片黑暗中传来,愈来愈近。
燕沁一直没抬头,耐心十足地编完小叶子,拿着欣赏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抬起头来,看向来人。
青予安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ldquo;师父,你真是好兴致。
燕沁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ldquo;你这是怎么个意思?
青予安有些苦恼地看着她,ldquo;师父不但不肯见我,还天天同玄鹤在一起,这让我很伤心。
燕沁眯了眯眼睛,ldquo;所以路枝冉的母亲是你掳走的?慕云他们也是被你困在这里的?
ldquo;没错,不过师父你放心,我知道,若是杀了他们你会生气,所以现在他们都还活着。青予安微笑道。
燕沁不解道:ldquo;你觉得现在这样我就不生气了?
青予安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低声笑道:ldquo;师父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哪里都不能去,便是生气也值得了。
燕沁一巴掌拍开他的手,语气嫌弃道:ldquo;你俗不俗?看得什么破烂话本子还要玩这种狗血的囚禁强制爱?
青予安叹了口气,ldquo;可我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了。
燕沁冷着脸道:ldquo;如果你现在解开这玩意儿就能不落俗套了。
青予安用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盯着她良久,嘴角勾勒出一个冰冷的弧度,ldquo;我就喜欢俗套的故事。
燕沁在心底暗骂了一声,抬脚踢了踢系在自己脚腕上的那根半透明的红绳子,ldquo;这是什么东西?
青予安半跪到地上,伸手摩挲了一下她的脚腕,冰凉的触感险些让燕沁一脚踹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