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如果你要非说是借的，那就是借的我姑姑的，因为她回老家来后，看我穿的朴素，非要给我买身衣服。虽然这是姑姑自愿给我买的，但也欠她个人情，也等于是借的她的呗。”

“你的身体也是借的吧？”

“身体也能借？不会吧——也不是不会，我知道的有个人就瞎了一只眼，借了个犬眼装上了。还有借人的肝脏肾脏的。不过这些我没有，我的身体是原原本本的父母给我的原装身体，一个牙也没镶，一根头发也没染，一根眼睫毛也没接——你们女的才接那个。”

“这就够了。”

知道你这就受够了，生够了气了。对不起，你消消气吧，别气死在我家里，我怕长仨嘴也说不清。

“你走吧，我送你。我配不上你，留不住你。本来也想到过纸里包不住火，雪里埋不住死孩子，可还是心存侥幸，愿意骗一会儿是一会儿，像你这么好的美女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在一块相处一小会儿也是极大的幸福。我没那个福分，你走吧。”

“刚才还和我卿卿我我，如胶似漆，怎么这会儿就开始撵我走了？”

“不是撵你走，是我有自知之明，自己知道留不住你，请你走的。”

“我要是不走呢？”

“不走是什么鬼？你刚才不是说听我说话听够了，和我在一起待够了吗？”

“我那样说了吗？我说的够了，是说你没车没钱没金条不要紧，只要有你的身体和心灵是自己的，就够了，我就可以跟你混，和你恋爱结婚，生儿育女，白头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