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利见,按照辈分来说,寿成还是我表妹呢!可并不是所有的皇亲国戚的仕途,都能与你一样一帆风顺的!”,抿了一口小酒,周季童面带干的说着。
“这话怎么讲?”
周季童这话回的把秦睿弄糊涂了,他老子周道务生前可是商州刺史-检校右骁卫将军-营州都督,镇守营州多年,那绝对事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
而且一直到弘道元年才于任上过世,这才几年的光景啊,他们家就无缘无故的败落了?怎么可能?
“这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要是赶上运道不济,那是喝凉水都塞牙!”
垂拱元年,周季童守孝期刚满-复职,年纪和阅历又增长的他本来是有机会再提一提的。可他两个兄长-周伯瑜、周励言犯了贪渎之罪,所以天官审核升迁人员的时候,就把他刷了下去。
垂拱二年,以为熬走了一任府尹,就能上去了,半路却让张光辅这个夏官侍郎截了胡。而今年,他妹夫濮王-李欣又因议论朝务被申斥,勒令反省,他也受到了牵连,所以今年自然也就没他的份了。
官场上的事就是这样,一步赶不上,步步赶不上,他就是没有做府尹的命,所以也就任命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哎,老周,话不能这么说,还有机会的,车到山前必有路嘛!实在不行,等新府尹到位后,你就到我们飞骑卫来,比在这苦熬强多了!”
话是这么说,可周季童心里清楚,不管是在京兆府,还是去飞骑卫,他都没几年好干了,毕竟岁数在这呢,仕途之心也慢慢熬没了,他也该回家哄孩子了!
当然,表妹夫的好意,不得不谢,所以赶紧与秦睿碰了一杯,但他还是决绝了秦睿的好意:“算了,利见,我现在算是活明白了,这官啊,差不多就得了,年前家里刚添了小子,我总得为他想一想吧!”
周季童这话说的让秦睿不得不高看他一样,这样的人才算是把官当明白了,现今的局势不稳,他这样的中人之资确实不合在复杂、晦暗的官场再混下去,莫不如早早的下去还能保全富贵。
在别人看来,与皇帝家沾亲带故是好事,可身在局中的人才知道,这其中的风险太大了,好处不一定能享受多少,倒霉的时候就一定吃不了兜着,不值当。
“行,强扭的瓜不甜,如你老哥所愿!但你必须保证在我署理京兆府期间,你不准辞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