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境内的人参基本上都是他家销售的。
和杨丰拼命?
那银山一样的家业不都便宜别人了?
“镇压?你赵古亭想对着士子开炮?那你与杨丰有何区别?此辈无非为保我儒家道统,难道这也有罪?你想遗臭万年?”
另一个耆老东昌傅光宅怒道。
“不镇压难道让他们继续下去,冯家灭门之祸难道还想让他们继续?”
耆老左之宜怒道。
“那又如何,谁敢下这命令?”
耆老公家邻叹息着说道。
“诸位家皆远离此辈,自然可以在此做好人,可就不怕这些人闹大了,诸位家乡士子跟着一同闹起来?”
耆老韩萃善冷笑道。
“约庵公这是何意,难道我辈皆自私自利者?”
傅光宅怒道。
他明显是被韩萃善戳中心思了。
他是东昌人,公家邻是蒙阴人,他家太远不用担心,蒙阴已经过去了,不可能回头闹,但韩萃善家可是淄川,不镇压下来,这些士子就跑他们家了,同样王之垣也是这种心思,而赵焕和左之宜是在沿海的,一旦和杨丰撕破脸,在胶州登陆的红巾军直接去海阳抄左家,从天津南下的红巾军直接去抄掖县赵家,更何况赵家,左家都是和南北贸易的。
大家利益不同,这屁股自然不是一边的。
“都别吵了,避免与杨丰撕破脸乃是之前商议好的,如今这些士子胡闹不能纵容下去,邢昆田此前早就交待好了,无论如何不能给杨丰口实,咱们如今还有退路,真要闹大了就没有退路了,决不能让他们闹起来。”
王之垣终究下定决心。
“那见峰公请下令新军开火吧!”
傅光宅冷笑道。
山东士绅也已经编练了两万新军,其中五千就在青州。
而剩下的一万在胶州,杨丰的一个混成旅会在那里登陆,这一万新军是去盯着的。
还有五千在登州跟着杜松备倭。
后者被任命为山东总兵,然后专门负责在登莱备倭,毕竟倭军这时候还没从朝鲜撤军,倒是江浙的水师联军已经到达朝鲜,并且迅速占领济州岛,然后向前又占领朝鲜沿海多处岛屿。期间和倭国水师发生几次规模不大的交战,后者的老式战船在那些新式炮舰,尤其是那四艘横海船面前毫无抵抗力,甚至出现过一艘横海船,仅仅一轮侧舷齐射就轰沉一艘倭军主力舰的纪录。
倭军水师已经不敢出港迎战。
所以朝鲜和倭国之间的海上联系已经被切断。
不过山东沿海的危险依然没解除,毕竟这时候已经是冬天,倭军战舰仍然可以乘着北风随时到山东半岛。
当然,主要是杜松要回避这场战斗。
山东士绅和杨丰掰手腕,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不可能在胶州挡道,去登莱沿海躲着看热闹而已,毕竟这两年山东士绅伺候他也很尽心,做人要讲良心,不能在这时候落井下石,当然也不能帮山东士绅抵抗杨丰,他又打不过杨丰,肯定要躲得远远的。
王之垣瞬间哑了。
下令?
下令是要遗臭万年的。
这不是对付泥腿子,直接上排枪招呼,这全是士子啊!
全是见了官都不用跪的圣贤弟子,全都可以说是山东士绅未来希望所在,大家都是一个阶级的啊!
他下令开枪?
别说他,以后王家都遗臭万年。
“老朽,老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