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辉心中痛惜,两人大苦大难都经历了,却输给了这杀人不见血的残酷现实中,怪不得何永辉那么富有夏雪还要出来打工,怪不得高傲的夏雪肯混迹在这声色犬马的男人堆里,怪不得夏雪是一个不爱回家的女人,原来是失去了孩子,原来是被自己最爱的人伤透了心。
想到这里,李少辉心里一转,又问道:“你们在逃亡中不是还有一个孩子吗?他又那里去了?”
何永辉闻言脸上浮现一抹苦涩至极的笑容,他哽咽道:“孩子,那个孩子啊,他被我们打掉了。在逃亡的途中,一路颠沛流离,雪儿的身子受了大损,动了胎气,不得已,只能做掉了。”说到这里何永辉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只是笑声里带着哭腔,一会之后,他像一个孩子一样,抱着那把朱红色吉他低声哭了起来。
等何永辉哭声稍歇,他又断断续续说道:“更为不幸的是,第二次的流产对于雪儿的身子造成了更大的伤害,雪儿做流产的那天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坏天气,当雪儿从病床醒来得知这个消息时,面无人色,只是眼神空洞看着窗外,一句话也不说。
当我出去交费时,她就拖着病弱的身躯一个人跑到了大街上,任大风吹,任暴雨淋…所以,那晚以后,她就留下了下雨天头痛的病根,而且更痛心的是雪儿从此以后再也不能怀孕,再也做不成妈妈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不拦着她一点,你怎么能让她一个病人下雨天就跑了出去?”李少辉听到夏雪竟然受到了这样的委屈,心中既惊且怒,不由地抓着何永辉的衣领怒吼道。可当他看到何永辉满脸沧桑的样子,他心中的怒气,也不知如何发泄,只得又哑声问道:“那后来呢?后来又怎么样了呢?”
何永辉还沉浸在以往的悲伤之中,默然不言。
李少辉刚刚平歇的怒火忽然又窜了出来,暴怒的他给了何永辉一拳,厉声问道:“你哑巴了,我问你后来呢?后来又怎么样了?”
“后来,后来啊,后来你不都知道了吗?”何永辉经李少辉一拳,从沉痛中清醒了过来,缓缓说道,语气也平静了许多。
“何永辉,作为男人,老子真tm鄙视你,你说你做的这些事情是一个爷们该做的吗?夏雪,多好的一个女人啊,为你付出了那么多,被你伤的那么深,你不想着去弥补她,疼爱她,反而却在外面沾花惹草,你说你tm还算是一个男人吗?”言罢,李少辉越想越生气,他想到了夏雪笑嘻嘻地喊着自己“辉娃子”的样子,也想到了分别时林月儿那不识人间烟火的哀伤笑容。这两个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女人,这两个被自己爱到骨子里,放在心尖上的女人,偏偏却又被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伤的体无完肤。
只是此刻义愤填膺的李少辉,不知有没有静下心来想过,难道这两个无辜的女人仅仅只是被何永辉伤了吗?
受李少辉指责,何永辉越发惭愧,低下了头静默不语,李少辉想着林月儿和夏雪也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