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忘记他了,我记不起来所有关于他的一切!
我一定要找到他。
我一定要救回他!
风,自南向北不歇吹着。
离了沙海,言枕词东游西荡,横穿不夜山川,在其中心处只有白天而没有黑夜的呆了好久,他总觉得自己能在这里看见一片火海。
那火海在大地上烈烈烧灼,比他有生以来见着的所有火焰都要红,都要美,都要让人心疼。
他想将这片火海揽入怀中,甚至愿意被其焚烧而死。
可他们似乎相隔着一整个世界,他无论如何努力,总触不到那方。
在离开不夜山川的那一刻,他又收到了剑宫的来信。
这一次,信件不再只独他有,剑宫的仙鹤扑扇着翅膀飞向幽陆各处,其中一只停留在他身前。
言枕词不需拆信,已从惨白的信封上猜出了一切。
他抚摸送信仙鹤,千言万语,只凝成一声幽幽叹息。
从此以后,言枕词再也没有收到剑宫来信。
大抵又有一两年过,他履足北疆。
风狂如刀,沙飞似铁的北疆,在如今也有了新的变化,酒馆里再也不随处可见携刀带剑的酒客,路旁也不见弃至于地的尸体,大家喝酒吃肉,朗朗的笑声不止存在于豪客之间,也存在于街角的穷人之中。
言枕词在一处茶棚中坐下,坐在他左手旁的人正在讨论贴在城外的告示,说着大庆对北疆新的谕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