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渊纠正:“是北疆。不过暂且先以荒神教作为落足点吧。”
明如昼再凝神细看,只见地图之上,去往荒神教的红线所划出的道路绝非此去最短路线,也非此去最安全路线,而是最隐蔽的路线!
若依此路线而走,什么时候会被人发现?
他心有丘壑,知一路大小势力,于是在心中默默推演界渊所给路线,本拟至多半路,他们的人便要泄露行踪,不想依次算下来,均能够以极巧妙的方式通过各势力范围,眼看马上直指北疆——
自渡川至北疆,一路千里,三条路线,竟能始终不被人发现?
明如昼刹那回神,掌心发凉,背心生汗。
可不觉而生的紧张之中,又有惊异,又有惊喜。
他从未曾想过,无极的力量竟还能加上无极的智慧,更未料知,两者相加,所碰撞出的光彩竟是如此——
“好了,准备北疆之行。”界渊向天之极走去,漫不经心,“有了天之城,再建一个地之宫吧。”
水瀑已落回地面,但周遭还存点点水汽,阳光照耀水汽,闪出碎金千亿。
此时此刻,阴森晦暗的酆都焕成光明之所。
无尽光明之中,界渊行处,余者尽皆闻风丧胆,分向两侧伏地,争抢着跪拜于其足底,战战不敢抬首,再不能起相抗之心。
“大人,”明如昼再度开口,声音谦卑,“属下有一问……”
“说。”界渊道。
“不知应唤您界渊大人,还是应唤您音流大人?”
“明如昼,收起你的试探。”界渊懒懒道。
“属下绝无此意。”明如昼道,果然不再出声,只缀于界渊身后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