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老二脑袋一扬,以为宁远又要跟它玩,吓得宁远赶紧摆手:“不了不了!”
老二歪了歪脑袋,一副迷惑的模样。
“躺下睡觉。”宁远朝地上指着。
老二又晃了晃脑袋,这次好像听懂了,乖乖的盘身躺到了地上,望着宁远吐舌头。
宁远笑了笑,坐回椅子上,端起洋瓷缸子喝了两口水。
正喝着呢,突然感到腿上一疼,赶紧用手去拍,但这次却让蚊子跑了。
“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藤汝俊笑道。
宁远挠了挠开始发痒的腿,想了想道:
“别人都觉得,我这样的家庭肯定生活挺苦,但我们四个倒没有这种感觉,或许四个孩子作伴,精神上的互相安慰,生活上的互相照顾,是其他同龄的独生子女体会不到的,当然,滕老师你们那一代人肯定深有体会。”
藤汝俊点了点头:“是啊,我们兄弟姐妹更多,有八九个,不过最后长大的,也就我们五个,其他都在困难时期夭折了,就连我们,也是父亲带着去赣省逃荒才活下来的。”
宁远道:“虽然我没有经历过,但也听我爸讲过不少,当年的确很艰苦。”
说完后,宁远笑了笑:“所以,你们那个时候那么艰苦都过过来了,我们这点苦难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国家和县里、街道的关心,上学的时候学校、老师和同学也都很照顾,不知不觉也就走过来了。”
听到宁远这番话,藤汝俊看向宁远的眼记神多了些欣慰:
“没有在苦日子里自怨自艾,反而更努力的生活,追求自己的理想,宁远,难怪你年纪轻轻就有这些成就……”
两人说着笑着,感慨着胡侃着,不知不觉夜已深了。
“睡觉吧!”拍了拍床,藤汝俊笑道。
“哎!”
这张床,就是戏里父子两人将要一起睡的那张,现在权当提前适应。
床不大,也就一米二三的样子,是当下农村最常见的尺寸和造型,两边的床帮是厚实的木块拼接,比床板高半尺,人坐上去屁股就垂了下去,而腿肘则被床帮架起来。
床头床尾都竖起雕花的镂刻,同样是最常见的龙凤呈祥花纹,但做工精致,手工的凿痕摸起来挺有触感。
宁远放下老式的白棉蚊帐,拉灭了拴在床头的灯绳,屋里顿时一片漆黑。
黑暗中,眼睛什么都看不见,耳朵就变得敏锐起来,宁远能听到蚊帐外面的蚊子嗡嗡声,墙角没被熏死的蟋蟀声,还有屋外的虫鸣蛙唱。
如果是对声音比较敏感的,这样的环境根本无法入睡,外面的还好,尤其是屋里的蟋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