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明显是官员模样的中年人看见跟随张江客进来的祁景焘不由一楞,没想到,穿白大褂的医生没赶来,居然是一个年轻人站出来说要为刘老治病。这位刘老是省上下来考察星云湖情况的地质专家,万一被这个年轻人医坏了,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而就在这时,那胖老头旁边那个年轻人似乎也发现了祁景焘的意图,抬头看着他不冷不热的问道:“你是那个医院的医生?”
“千植堂的门诊医生!”祁景焘脱口而出。
“千植堂?…你是中医还是西医?”年轻人迟疑道,他来自省城,哪里听说过什么千植堂?不过,听名称,不难判断名不见经传的所谓千植堂是个什么性质的医院。
“我是中医!”祁景焘闻言不由得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无法浑水摸鱼了,他不得不停下脚步。
因为,他听出了对方对自己的不信任,以及对中医的莫大偏见。他在说“中医”这个词语的时候,很明显能够听出嫌弃和不相信的情绪。一个在这种紧急情况下还保持着如此偏见的人,也够执着的。
“什么?中医…,那不行。刘老先生可是国内著名地质专家,工程院院士。要是抢救不当,出了什么事,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那个年轻人一听到祁景焘居然是个什么堂的中医,立马大吼大叫起来,真不知道他对中医的感观从何而来?
他这种年龄段的人大多没看过中医,也不了解中医,本能地认为中医没有资格给发病状态中的刘老先生看病,还不忘把责任往前来实施抢救的医生头上推,那份心思够缜密的。
见此情景,那位政-府官员模样的中年人仿佛有了决定,也是脸色一沉,转身板着一张官脸对着祁景焘说道:“小伙子,谢谢你的好意。我不是不相信中医,不过,作为一个中医,你的年纪确实太年轻了,很难让人相信你能够治病救人,再等等吧,再等一下120的救护车就来了,让专业医生来救治!”
很显然,他也不太相信祁景焘有能力救治刘老先生。甚至他还在心里认为祁景焘这个年轻小子不分事态轻重。刘老可是有来头的人,这么大的事,居然也敢乱插手,真是自不量力。他以为这里是他的实习场地,可以随随便便拿病人的生命练手?
刘老的身体特殊,他是县里出面接待的最高官员,万一处理不当弄出什么麻烦,事后追究起来,还不是怪他临场处理不当,办事不力?
反正,这里就在县城城郊,县医院和市医院的医生都已经接到120急救电话,说是已经出发,正在赶来的路上。还是让正规医院的医生来处理吧,哪怕有什么不好言之事发生了,事后他作为再现场的地方最高领导也就没什么过失和责任。
祁景焘眉头一皱,淡淡地说道:“好吧,那就算我多管闲事了!不过,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你们一下,这位老先生除了心肌梗塞,还有很严重的高血压以及心血管病,你们最好不要冒然挪动他的身体。如何,一个小时之内没能得到有效救治的话,恐怕会引起大面积的心肌梗死!”
说完,他转身就准备走人。张江客拉了他一下,看着那个中年官员说道:“杨书记,我这个侄子真是一个医生,他是滇中千植堂的坐堂中医,是不是让他先给刘老看看,做一些急救处理也好。”
那个被叫做杨书记的中年人迟疑片刻,又看了看那个年轻人。年轻人不屑一顾地把头扭到一边,继续扶着胖老头大声呼喊,要那个早已经说不出话的胖老头给他挺住,好好坚持住。
那位其实是县委副书记的杨书记回头冲张江客摆了摆手,用一种居高临下地命令口吻说道:“张老板,你出去等着,120的医生来了马上带上了,性命攸关,绝对不允许耽误半点时间。”
张江客无可奈何,他作为店老板的责任已经尽到
。人家不理会,只能怏怏不乐地离开雅间,出门等候120救护车的到来。
凌梦看了眼雅间里面的情况,小声问道:“焘哥,那位老先生真是心肌梗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