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被带到京城,遇到了另外两个从番邦来的小妹妹。她们两个只会哭,从早到晚都在哭。
“别哭了。”东瀛姐姐劝说道,“哭多了买主会觉得我们不吉利,到时候让我们去做低贱的活。”
新来的两个小妹妹听不懂汉话,可是她们好像都很相信东瀛姐姐,就像我也相信东瀛姐姐一样。大商人给我们买了漂亮的新衣服,等我们换好衣服后他就把我们带到一个叫将军府的大宅院里。
将军夫人特别凶,跟洗衣房的管事女人一样。在洗衣房被打了至少还能哭,在将军府被打了,将军夫人哭都不许我们哭。
夫人给我们四个番邦来的姑娘取了名字,东瀛姐姐叫月季,我叫芍药,另外两个妹妹叫山茶和木莲。
这种没指望的日子一过就是好几年,我渐渐明白一些事情。比如说爹爹把我卖给大商人不是因为我吃了鲛人,而是因为我家没钱买米。
月季姐姐说我们出生低贱,这辈子都只能做奴隶。大商人之所以会把我们四个送到将军府,是因为拥有番邦奴隶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番邦奴隶可以让主人身份更尊贵。大商人为了讨好大将军,所以把我们当礼物送人。
十二岁那年,将军府来了一个很有趣的人。
有天夜里,将军突然命人把我们四个从睡梦里叫起来。将军叫我们不要声张,他要我们悄悄给一个人沐浴更衣。
起初见到那人的时候我们都以为那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人。我们四个交换一下眼神,暗自好笑将军养了小妾不敢叫夫人知道。
谁知我们将那人凌乱的衣服脱下后才发现他竟然是个男人!
我们四个都被羞红了脸,我们都没有伺候过男人,第一次给替男人沐浴实在是别扭得紧。尤其是那人一直睡得昏昏沉沉,怎么叫都叫不醒,盥洗起来更是麻烦。
到了第二天,那人终于醒了,他醒过来的样子比睡着的时候还要有趣。他既不要我们帮他更衣,也不要我们帮他梳洗,因为他穿的那些衣服我们都不知道怎么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