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有道理,我赞同地点头:“你已经和淑妃平起平坐,如今除了两位夫人,便就是你们还能在这宫里说得上话了。”可如此一来,只怕阵营就更明显了,我对嫦云道:“丽昭仪我估摸着要往妃位晋一步,你现在和傅宝音交好没什么大的好处,倒是淑妃已经明里暗里地撬了好几回墙角,我看她两边都不招呼,大约是等人去跟她示好吧。”
嫦云说谁爱去谁去,她见了淑妃就觉得不舒服,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见谁都没安好心的那种,这种人得时刻保持距离,不好深交。
我又问她邓夫子想出什么法子接我出宫没有,嫦云又说时机需要等,总之就在这阵子了。
她有时背着我,声音小的我都听不见,竖起耳朵也只抠出了大概,大都是‘来不及’‘没办法’这样的字眼,听着倒像在说服自己。
可我等来等去,也没见有成熟的先兆。
我觉得再等下去,公孙刿差不多就要回来了。
或许分开一阵,再见面只会更尴尬。
我等的百无聊赖,只好去找了我名义上的对食。齐开霁把洛之贻当初养的那只黑猫给收养了,这猫真是肥,还懒,见着娘娘的胸-脯就摊着不肯起来,他说这猫儿爷以前往他手上挠过两爪子,还抢他东西吃,洛家没被发落前,成妃还给它打了串链子挂脖子上,现在胖的不行了,想取下来都不方便。
这猫真是没白活一场,活的比大爷还大爷,叫人见了都生恨;
齐开霁摩拳擦掌,说这猫这回落进他手里了,非得饿它两顿,薅几把猫毛下来,叫它好好吃一顿苦头。
我随着他的话,就往齐开霁的身边看,那猫像是有灵性似的,脖子上挂了串青玛瑙,当中缀着颗猫眼石,还真是只和女人亲,齐开霁两手抱着它不适意,伸个懒腰就窜到了我怀里,八斤重的大黑猫,依旧身形灵敏,喵呜一声就不肯下去了。
这分量,都不知道是四皇子重些,还是它更重一些。
猫的待遇比人都好,齐开霁看不下去了,摩拳擦掌改了咬牙切齿,恨恨道:“都是成妃惯出来的,你瞧瞧这老猫,又懒又肥,还专挑妃嫔娘娘们的怀里窝着,我给它辟了块地让它撒欢,它看都不看一眼,什么德行!”
“你也不瞧瞧自己什么德行!”我抱着大猫,无视了齐开霁的告状,睨他一眼:“茂嫔那儿不是说要喝雪蛤汤么,你怎么还不送去,当心人家肚子里那位饿了,淑妃怪罪下来,你们整个司膳房都要吃挂落。”
淑妃这纯属就是喂猪似地喂呢,只要茂嫔能吃,她是不介意一天十顿地给送过去的。
齐开霁挠挠头发,有点难以启齿的样子:“你别看茂嫔娘娘现在好好的,可那脸和腿肿的厉害,戳下去一个坑,淑妃宫里的花信跟我说,有时候半个时辰过了她们再去伺候茂嫔起来方便,就看见之前戳下去的地方照旧还是一个坑。老宫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内虚外热,真拖到了着床的那一天,怕是要出毛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