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单单一句话,又把我给顶了回去。
在他们眼里,只要没死人,那所有的意外都是意外,断没有彻查的必要。
可是真到了生死关头,查不查的,都已经来不及了,还有什么用。
我仰头,闷闷地喝下一杯酒,初时嗓子烧的厉害,可缓过去后,便发觉这酒甚是清冽,入口辛辣却复有回甘,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佳酿。
“成国公近来如何?”我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巴,压根没注意到自己的脸已经微微泛了红,自觉还是很清醒,便接着问道:“照理说母以子贵,生子封妃,这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可我看嫦云到现在也不过是个嫔,反倒是成妃圣眷正浓,今早还跑到毓德宫显摆了一通,我便估摸着是成国公在前朝有了什么动作。”
公孙刿看我品出了些许味道,很自然地又给我续了一杯,继续说着:“我近来预感自个身子不适,早早地告了假,对这些一概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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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开眼界了;
我还是头一回知道,身子不适居然可以提前预知。
他这是要成精了吗?
“公孙伏都一心想接替你父亲的位置,又仗着圣上做靠山,挑拨常清与我不和,我也很为难”公孙刿端起酒盏,姿态风流,可到了嘴边却只是小抿一口,放下后才道:“我若是吕兆年,便任其流言纷扰,自管按兵不动,而不是以性命为饵,为家人争一个太平安稳。”
所以今日我宁愿冒着被成妃盯上的危险,也要来侯府讨个主意;
是讨主意,而不是来赔笑脸,任他调侃的。
“安稳,何来的安稳?”我嗤笑他看不清:“多少人说我父亲卖女求荣,说他刚愎自用,皇帝要算计他,成国公也要算计他,按兵不动谈何容易?”
“是不容易”公孙刿道:“可是你想过没有,一味地忍让,并非是没有益处。”
我看向他:“什么益处?”
“时间”公孙刿道:“忍耐一时,至少你们还有时间给自己留条后路。”
我冷静了半晌,考虑到傅森起兵的日子,还有嫦云在后宫里的处境,还是摇头道:“不成,便是有了后路,我也不能把嫦云留在宫里,不论如何,我们总是要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