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嘉奥不光很讲道理,某些时候,他还有点妇人之仁。
一个皇帝,毫无一点暴君的自我修养,反倒是妇人之仁,那问题就有点严重了........
如果公孙刿是和傅森一样的人,兄弟在位不想着拆墙脚,而是尽心辅佐的话,大概公孙嘉奥也会给他一个国相做做。
可惜彻侯明显不是这样想的。
亲兄弟都要尚且互相猜疑,就别提那些明面上的“自己人”了。
我在小墨轩门前转念一想,敏妃跟我有什么关系,嫦云认识她我可不认识她,都说宫里阴气大,尤其是一尸两命惨死的,可罪魁祸首也不是我。
真要细细论起来,罪魁祸首也不难猜,就是我面前这人。
公孙刿心理很健康,常清在外打仗,替他哥哥卖命,他转头就能把人家妹妹给害成这样,末了还一点负担都没有,想想我当初动不动就叫那群小贱人罚跪,让她们被掌嘴,都没这样背后捅刀子来的痛快,来的吓人,公孙刿这挑拨离间的水平也太高了,常清本就摇摆不定,保不齐西南之功就能给他妹妹混个贵妃当当,只可惜敏妃死了,公孙嘉奥就算给常清画个天大的饼,也架不住弑亲之仇,公孙刿稳赚不赔,常清算是死心塌地跟着彻侯混了。
小墨轩从前算得上清幽,现在就不太清幽了,公孙刿示意我再往前走些,往前再走走便是聆风亭,怎么也比呆在死过人的宫殿里好。
出了广寒宫,还是有很多不如意,也多了很多自由,我始终保持警惕,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怎么,侯爷这回又有什么吩咐?”
“哪能呢,今日不过约贵妃一叙,如何敢真的劳动贵妃娘娘”公孙刿走近了,那无形的压迫分寸间便已迫近,脸上笑意眨眼便收敛了个一干二净,只是道:“那日我说,已想了法子,不日便可将你迎回府中,当不得正妃,侧室总是能给你的。”公孙刿语气轻松,听着却不太对味儿,像是压着怒气,又不想叫人看出他生气的调调,听上去很诡异。
我一时被问懵了,心说床上那些戏言都能信,也不知该说他蠢还是太有自信,明显这就是诓他的嘛!
公孙刿见我不回答,便加重了些语气,又问道:“你当时肯了,怎么,现在又不肯了?”
“大家逢场作戏,有些话听过就算了,难不成话有人还当真了?”我也学了他那副做派,只故作轻松道:“我向来只在傅忌面前说真话的,再说他如今死了,死者为大,你们男人间,总要论个先来后到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