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嫦云读的书多,又不是学医的,她鼻子是真的不灵,闻不出里头放了什么药材,只是觉得很苦,喝下去更苦,估计不是什么慢性毒药,不然边上的清滟精通医理,怕是脸色早就绷不住了。
她后来有问过小橘子,宫里有没有这样的规矩,比如妃嫔侍寝完了都要喝避孕的汤药这类的,小橘子是司膳房负责洗菜的,但偶尔也会帮忙去太医院送药材,他当时想了想,想好之后就说没有,宫中除了皇帝,就是皇嗣最重要,血脉的传承放到哪里都是头等大事,除非是圣上不想要孩子,不然怎么可能赐这种东西下来呢?
吕嫦云当时听了,就点头,表示知道了,也没想太深;
或许,公孙嘉奥也没那么无聊;
真要防着她,那还不如直接一碗红花来的干净,何必事后再上一碗‘补药’呢?
通常第一次的晚上,是个女人基本都会喊疼,在骧国的后宫里,这些佳丽没有三千,保守估计也有三十个,她们要么是柔柔地哭,要么是细声细气地求饶,连眼泪都是计算好的落下来,才能博得他人怜惜,绝大多数都是为了情-趣。
这些公孙嘉奥早就‘欣赏’过多次,几乎什么声调的都听过,唯一的感受就是有些女人叫的好听,有些女人叫的很平,就只是这样而已。
所以就吕嫦云那天的表现,大家完全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就算是公孙嘉奥对她起了兴趣,那也不完全是在床-上得来的,人家看的是更深层次的东西,岂可一言以蔽之。
当皇帝的人没那么肤浅,不是光看一个女人好看,就昏了头,为了美人不要江山了。
只有傅忌那样的可怜虫,才会找这样的借口,守不住祖宗打下来的基业,又不好当面承认自己无能,就只好临死前把脏水泼到女人身上,真是叫人看不起。
公孙嘉奥从那天之后就不知道怎么了,总感觉没有尽兴,但也懒得再让吕嫦云过来,于是第二天就召了金贵嫔,金贵嫔是十年如一日,一直都很热情,对外嚣张对他听话的跟只小狗一样,看得出她是真的把他当成一个丈夫来爱的,公孙嘉奥以为金贵嫔的热情能冲淡他那点不痛快,哪怕这个女人他不喜欢,但偶尔用一用也可以治标不治本的缓解一下,于是就破天荒的连着让金贵嫔来了含凉殿三趟,生生的就抢过了吕嫦云封嫔的这场风头,把原本全部属于吕嫦云的目光都弄到她身上去了。
这么做的后果就是,后宫很多人看最近都是金贵嫔一枝独秀,难免就有点心气不平,一不小心就忘记去找毓德宫的麻烦,只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把金贵嫔的气焰给打压下去,以至于吕嫦云封嫔当天,来贺喜的人只有寥寥几个,还是平常都没见过几面,连名字都喊不出来的几个生面孔,吕嫦云尽到了地主之谊,留了她们用茶,但女人们兴致不高,说了两句话就走了,看样子对她的敌意少了很多,全转移到了金贵嫔身上;
意外之喜来的太突然,是以吕嫦云窝在毓德宫闭门不出,安安心心的喝了几天补药,身体大好。
不光如此,她还特意跑去向瑀夫人诉了一顿委屈,迎春家宴上被下毒这事公孙嘉奥说是要查,到最后其实还是不了了之,因为查到谁都不好,瑀夫人旁观者清,当然晓得这件事是保不齐就是吕美人自己干的,但她打压的是金贵嫔,虽说本意不是帮她,但也算做了件好事,所以也乐得卖她一个面子,就准许吕嫦云自己挑几个宫人去毓德宫伺候,不必通过内省局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