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桃本就腹中饥饿,便连吃了好几块如意酥,末了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端过茶几上的温水一饮而尽,
“娘,此事可要与爹爹说?”
许氏捏着帕子给她擦了擦唇边的细屑,面上带着几分忧心忡忡,“自是要的,此事依我看单凭那郑陶一个闺阁小姐决计想不到那么深远,恐怕里面还牵扯着朝堂上的事儿……”
“……我看今天那郑国公夫人也是知内情的,她们既敢如此算计我儿,娘亲自然也得还个大礼回去”。
她的女儿随了夫君,性情自是光明磊落,最是不屑做那些阴诡之事,可现在别人都欺到头上来了,她这个后宅妇人也向来不讲究什么高风亮节,什么手段最有效自然就用什么,不拘阴谋还是阳谋……
温桃单手撑着下颌,斜倚在木几上,背后枕着一个丹青山水画的软枕,神情倦懒,“嗯,一切都听娘亲的”,
啧,腰怎么有点儿酸。
东宫,
残阳已经西沉,巍峨的殿宇被余晖笼罩了一角,抱着魏琛的暗卫几个跳跃,守门的几个宫女只觉得一阵疾风刮过,正殿的门便开了。
暗一小心翼翼的把魏琛放在床塌上,揭过一边的被子盖好,回身跃上横梁隐藏住自己的身形,不过须臾,从后面赶上来的德贵就找来了常年留值偏殿的太医,
“王太医,你赶紧给殿下看看”。
胡子花白的老太医放下肩上挎着的药箱,伸手先探了魏琛的脉象,然后又仔细察看了他的舌苔,面色渐渐有些沉重。
德贵在一边心急如焚,生怕自己主子出了什么大碍,“王太医,怎么样了?我家殿下现在的情况如何?”
王太医收回探舌苔脉象的手,看向德贵的眼底带了几分厉色,“今天公公领着殿下去了何处!?”
“嗯?”蓦然被呵斥,德贵面上有些茫然,“王太医这是何意?”
“还不快从实道来”,王太医以为他是在装傻,眼底的厉色更深,“我观殿下这舌苔脉象,乃骤失精元,气虚而脱之证,我早早就说过殿下这身子需精心将养,在男女之事上还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