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基地发生的这一切温桃都无从得知,她此时正趴在瑜伽垫上,享受来自仲思莲的按摩。今天的运动量比她前几天都大,肌肉组织和血液里无法避免的累积了大量的乳酸,如果不及时按摩放松的话,明天可能酸痛到连手都抬不起来。
力道适中的按摩让温桃半眯着眼,神情放松,她思绪慢慢飘远,五指指缝中似乎都还残留着流水滑动过的触感,她感觉自己还泡在水里,正随着波浪荡漾。
“好了,去睡吧”,仲思莲收了按摩仪,拍拍她的背起身,“明早你爸送咱们去机场,中午十一点左右估计就能到,到时候先去俱乐部报个道,和丹尼斯教练见一面……”
“嗯,我知道了”,温桃把瓷白的下巴磕在手臂上,闭着眼睛懒洋洋的应了一声,运动完之后的按摩真是太舒服了。
“桃桃你和你仲阿姨先去,等爸爸在学校的课程结束了就过去看你们”,温建国手里拿着拖把,一想到又要有接近大半年的时间看不到女儿,心口就酸酸的。
“好呀”,温桃仰头对着温建国乖巧一笑,颊边旋起两个梨涡,“爸爸一个人在家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听了她的话,温建国差点儿就一个冲动不理智,想干脆辞职一起跟着去算了。
幸好家里还有个清醒的人在,仲思莲用眼神严厉批评了他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并且把两个一大一小统统赶回了房间。
第二天,双流机场,
“行了,时间到了,你赶紧回去吧,我会好好照顾温桃的”,仲思莲不耐烦的挥挥手,打断温建国单方面的依依惜别,“回去的时候开车小心点儿,在家别胡思乱想,有空我就给你发视频打电话……”
虽然她喜欢文静秀气、善良爱干净的男人,但有的时候吧,仲思莲也是真觉得对方多愁善感到让她脑袋疼,反正她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就是简单的一个出国集训也要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温建国透明镜片下的一双眼睛雾气朦胧,只要一想到今后几个月家里就只剩他一个人,冷冷清清,感觉连做饭都没激情了。
温桃看着也觉得稀奇,她们家两个大人的角色好像反过来了。
大件的行李已经办了托运,温桃背上只背了一个黑色双肩包,在又一次和温建国挥手告别之后,她终于被早就不耐烦的仲思莲拎着卫衣上的帽子去过安检。
把手里的登机牌和身份证交给安检员,过了安检门的温桃戴上耳机和帽子,跟在仲思莲的身后去候机室等着上飞机。
“去那儿吧”,
考虑到温桃年纪小,这次飞澳洲的航程长,要七八个小时,仲思莲订的商务舱。
国际航班的商务舱有专门的候机室,宽敞明亮,里面只有零零散散的十来个乘客,人少安静的环境让温桃眉心都舒展了几分。
耳机里是和缓的轻音乐,温桃陷进身后柔软的沙发里,黑色卫衣的帽子宽大,把她一张白净的脸都遮了大半。
离登机还有半个多小时,仲思莲开了电脑,把她昨天记录温桃的各项最新数据打包发给了位于海岸另一边的丹尼斯。
这位丹尼斯已经快六十岁,受他训练过的学生遍布几个大洲,并且最后都成为了世界上有名的游泳名将。他最得意的学生,长距离自由泳之王罗伯特至今都还在泳池里拼搏下一块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