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跪着!跪在这里醒你的春酒!”李庆成怒气仍未消,吼道:“跪踏实了!”
说毕拿脚去踹张慕的另一只膝弯,直是把他踹得双膝跪地才甘心,继而怒气冲冲地转身去交付唐鸿事情,再一阵风般地回卧室,顺手摔上门。
张慕看着雪地,什么也不说。
又过片刻,房门被踹开,稀里哗啦地扔了一堆东西出来,一股脑儿砸在张慕头上身上,一个木盒砸得敞了盖,内里物事散了一地。
一个银元宝、一根木枝、桃核、豢鹰时与李庆成一起用过的盘子杯子,还有一张纸轻飘飘地落在雪地中。
张慕拾起纸,捡了盒子,挨个放回去。
李庆成重重摔上房门,不再与他说话。
又过了许久,冬夜无声,花园四面厢房俱陷入了漫长的黑暗中。
方青余身影闪过墙头,落在院中,侧头看了张慕一眼,上前敲李庆成的房门。
“不想吃了。”李庆成在房内道。
方青余折了两根梅枝当筷子,转身在房外坐下,拧开竹筒自顾自地吃了起来,汤圆还热腾腾的。
“青哥顺路去听了听刺史府里的动静。”方青余迎上张慕的视线,笑了笑。
李庆成在房内问:“如何?”
方青余道:“一环套一环的,我还给你补了一计,现在天衣无缝,孙刺史被诓得信以为真,全陷进去了,明儿起得让人盯紧刺史府上动静,提防他派信使出城去。”
张慕忽然开口道:“你们今夜去做了什么?”
方青余:“去买汤圆。”继而礼貌地让道:“兄台来点么?还热着的。”
张慕不答,片刻后李庆成推门出来,方青余举起竹筒,李庆成接了,踹他一脚让他靠边点,坐在门槛上,边吃汤圆边想事情。
方青余伸了个懒腰,笑道:“我睡去了。”
李庆成道:“去罢。”
方青余回了自己房间,雪沙沙的响,一片静谧中,李庆成说:“算了,进来睡觉,是我过了,等了你一晚上,困乏火大。”
张慕答:“我跪着清醒会儿,你先睡。”
李庆成:“你在外头跪着我睡不着。”
张慕不再多说,起身进了房,躬身把盒子在铺下放好,湿淋淋地躺在榻上就睡了。
31、澄银牌
“昨夜殿下几点睡的?”孙诚在门房外询问一名士兵。
值班士兵昨夜便得了唐鸿授意,笑答道:“冬寒夜长,早早便歇下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孙诚笑道:“没什么,问问殿下住得惯不,张将军呢?”
士兵拄着把枪,莞尔道:“张将军据说昨天去葭城办事了,半夜才回来的。”
孙诚点了点头,再看厅内,日上三竿,还无人起床,便说:“待会殿下起床了我再来。”便转身告辞。
李庆成打着呵欠起身,没事人一样在桌前坐了,仿佛昨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问了么?”李庆成道。
唐鸿点头道:“来问了,问你睡得怎么样,估计是打听你昨夜发火了没有。”
李庆成哂道:“孙岩比我还多疑,慕哥就晚回来一时三刻,怎能发火?对吧。坐,都吃饭。”
唐鸿问:“昨夜你们……”
方青余使了个眼色,唐鸿便不再多问,李庆成倒是坦率,大方道:
“我把风声放出去了,孙岩现在还蒙在鼓里,刺史已经以为咱们和孙家勾结在一处,接下来你派人盯紧刺史府,一天十二个时辰,看有谁出入府,都去了哪里,什么时候走的,是否出城,这些都得马上向我报告。”
唐鸿点了点头,李庆成又道:“刺史那处先就这么搁着,等他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