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鸿一脸茫然,李庆成又道:“家里就这点人么?还有谁?”
书房内一片死寂,张慕终于明白了。
张慕探手入怀,摸出一叠纯金打造的鹰羽,左手微微发抖,上前把鹰羽放在案上。
“啊。”李庆成轻轻道,伸手掌一抹,金羽摊成扇形,熠熠生辉。
张慕单膝跪下,注视着李庆成的靴子。
张慕说:“慕哥不懂,你教我,以后就懂了。”
李庆成意兴索然,吩咐道:“不赶你走,起来罢。”
张慕这次不再违拗了,说起来就起来。
李庆成面无表情道:“赏你了。”继而按着金羽哗啦一下,推到案沿。
张慕看了一眼,缓缓摇头,李庆成喝道:“收着!”
张慕一怔,继而躬身收了。
“都到西院去,每人二十鞭,以后照旧。”李庆成道:“都给记得了,没有下一次。”
兵士们如释重负,谢恩离去,张慕站了一会,回过神来,也朝西院去了,唐鸿再望向李庆成的目光里充满了难言的神色。
李庆成哂道:“我很可怕是不?”说着随手翻书。
“不。”方青余笑道:“你很聪明,又得了面子,又得了里子。孙岩还落得个两头不是人。太也凄凉。”
李庆成莞尔道:“唐鸿,你若不从今日起禁了军中此风,不定哪天夜里,你喝的酒里就有迷药,睡的枕内就有见血封喉的毒针,外敌易御,内贼难防。这天底下,没有打不通的关卡,区别只在于递来的银钱,够不够买到你的忠心。”
唐鸿道:“但张慕他的忠心……”
李庆成道:“他不会叛我,礼也是私谊,这层我心里明白,但他收得礼,其余人收不得,岂不有失偏颇?这顿鞭子,就算他被孙岩连累的罢。”
夜间,宅内较之枫城住所已好了太多,李庆成自葭城醒来,辗转奔波这半年间,终于能睡一个安稳觉了。
张慕依旧是抱着被子进来,于外间屏风后铺了床躺下。
李庆成正要睡着,张慕忽然一动,手肘碰到屏风,李庆成便醒了。
少顷昏昏沉沉睡去,又一声轻响,李庆成蹙眉睁眼,睡意全消。
数息后,张慕又动了动。
李庆成起身道:“你做什么?睡不安稳就换个房去。”
张慕踉跄坐起,纠结背后满是皮开肉绽的鞭痕,李庆成明白了,张慕背上鞭伤沉痛,醒时虽能忍住,入睡后却被疼得在梦中不自觉地抽搐。
“我……”
“你趴着睡。”李庆成道。
张慕点了点头,却不躺下,李庆成身着单衣入内,张慕方趴在榻上。
片刻后李庆成又转了出来,说:“你生我气不?”
张慕忙起身,却被李庆成按住。
“不。”张慕生硬地说。
李庆成手指触上张慕背脊,二十鞭抽下去,抽得皮肉翻出,虽上了药粉,却依旧泛红。
李庆成把被褥朝下拉,露出张慕健腰,张慕又不自然地动了动。
“你去睡。”张慕忽然道。
李庆成道:“我看看你的伤。”说着把被褥朝下褪时,发现张慕竟是未着片缕,男人身躯赤裸,赤着臀股与健壮大腿。
李庆成脸上微红,触到张慕腰间时有种异样的情感,旋将被褥拉开,钻进张慕被窝里。
“你……你……”张慕手足无措。
“我我我。”李庆成笑了起来:“你躺着,我想和你说说话儿,我榻上冷。”
张慕道:“我生火盆。”
李庆成道:“不了,你榻上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