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的夏日,格外美丽。
来了不过几天,江晓月就喜欢上了。
这天黄昏时分,她戴着草帽,跟着杨虹在医院周围转了转。看到枸杞林带旁边有一大块空地,就问:“虹姐,那片空地是做什么用的?”
“哦,那是去年开垦出来的,有十多亩呢,本来想着种一点药材,可不晓得什么原因就是长不出来,就荒废掉了……”
江晓月一听,就来了主意。
她别的本事没有,种药材还是很在行的。她的空间里存了不少种子,润一润能派上用场。边疆的秋天来得早,十月过后天气变化很大,只能种一些速成的。
趁着去韩秀梅家里玩,江晓月跟廖政委提了个建议。廖政委很感兴趣,就让江晓月写一份报告,提交到院里。
院里开会讨论后,打算尝试一下。
趁着夏日光照充足,就发动全体人员浇水施肥,搞了一个药圃。院里找了一批种子,江晓月用灵泉润了润,不过几天就发出了新芽。
医院上下大为惊奇,也更加重视了。
江晓月只要一得空,就去药圃巡视。
按照边疆的气候条件,从春天到秋天都没问题,可到了冬天气温格外低,冰天雪地的,植物无法生存,如果搞成塑料大棚就好了,可算算搭建大棚的成本,就把想法咽了回去。
半个月下来,药材长势良好。
廖政委在会上点名表扬,把江晓月夸了一通。
江晓月觉得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想着自己即将通过考研逃离,还是蛮惭愧的。
一转眼,暑期过了大半。
江晓月也适应了边疆生活。
医院里很忙,值班是常事,好在宿舍就在医院旁边,走路不过四五分钟。院里的同志大多来自五湖四海,出于共同的革命理想,聚集在这里。大家都是新鲜面孔,带着新思想新观念,没有封建礼教束缚,也没有那些陈旧习俗。
对江晓月来说,一切都是新奇的。
她跟同志们打成了一片,学了不少东西。
杨虹跟她说:“除了日常工作,还有一项任务就是下基层……每年春秋两季,都有医疗队下去,去最边远最艰苦的地方,给战士们做体检,给当地居民送温暖……”
江晓月听着颇为感慨。
这些事儿很有意义,是在申城无法体会到的。如果不是思念着家乡和亲人,真有一种“扎根边疆”的想法。
远在申城的家人也思念着晓月。
她的离开,对一家人都产生了影响。
江采莲的心空了一大块。
晓月在家里还不觉得,这一走就少了好些。原以为晓月上大学已经适应了,可孩子去了那么远的地方,弄得她晚上老是做梦。在她的印象里,边疆很冷,一到冬天就不能出门,到处都是雪,耳朵都能冻掉的。
夏春望就宽慰着。
“采莲,不用担心,娇娇会照顾好自己的……”
可江采莲怎么不担心呢?孩子是她心头的一块肉,在她眼里娇娇永远是个小娃娃。
夏春望也担着心,却未表现出来,
他把部队上发的罐头、肉松都攒着,说要给晓月寄过去。
夏奕宁也一下子长大了。
以前总有个依靠,可现在依靠没了,要他自己来考虑问题了。一个暑期,他不再像过去那样懒散,而是埋首于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