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让奕宣哥哥这么下去。
她要了岳景慧的电话,看看是不是还能挽回?她的直觉告诉她,希望微乎其微,岳景慧不再是书中的那个女孩了,那段情感也成了过往,可她还是想试一试。
回家的路上,江晓月找到电话亭,给岳景慧打电话。
那边说岳景慧调到市里了,具体分到哪个部门,还不晓得。
江晓月放下电话,就知道没希望了。
不用再证实什么了,岳景慧能从远郊回到市里就说明了问题。
她有些困惑。
究竟是什么妨碍了这对有情人?
她不晓得,可她却感到一股力量在努力改变着什么?
她希望奕宣哥哥走出痛苦,找到真正的幸福。
她知道没了岳家相助,奕宣哥哥后续会遇到一些难题,家族的影响或多或少,不是想摆脱就摆脱得了的。
趋利避害,是人之本能。
她希望奕宣哥哥活泛一点,保护好自己,不要重蹈书中晓月的覆辙。
一九五六年的“春节”来到了。
国内虽然和平了,那也是相对而言。东南沿海一带的局势依然很紧张,西南边境也不太平,时不时地有敌方的挑衅活动。在这种背景下,边防部队均处于一级戒备状态,越是到了节日期间,越不能放松。
像夏春望这样的师级干部也不例外,“春节”期间照常值班。
江采莲一家也习惯了,一到过节就去驻地。探亲的家属们也越来越多,大人孩子一大群,数都数不过来,接人的卡车也从一辆变成了三辆,就是这还挤得满满的。
“除夕”这天,三辆大卡车拉着人,浩浩荡荡地赶到了驻地。
车一停,家属和孩子们纷纷涌下车来,大呼小叫的,十分热闹。
夏春望早就等在了那里。
他知道采莲从不跟人家挤,每次都是最后一拨下来。果然,等到没人时,江采莲才从车篷里探出头来,冲着夏春望招了招手。
“爹爹!”
几个娃娃大声喊着。
夏春望从采莲手里接过苗苗,举了举高高。
“爹爹,我也要!”
毛毛仰着小脸,撒着娇。
夏春望呵呵笑着,抱着毛毛颠了两下。
豆豆在一旁眼巴巴地瞅着。
他十岁了,个子长高了,不能像以前那样让爹爹抱着了。
夏春望见了,就换了个玩法。
“豆豆,来趴爹爹背上!”
说着,就蹲下来驮起了豆豆。
豆豆抱着爹爹的脖子,笑得嘎嘎的。
江晓月见了,也跟着笑。
豆豆这粘人的性子,啥时候才能改改啊?夏爹爹也真是心疼孩子,只要见了,不是抱着就是驮着,哪有一点首长的架子?
“豆豆,快下来吧?小心你爹爹累着……”
江采莲知道豆豆喜欢耍赖,如果不叫他下来,他能一直粘到宿舍。
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往宿舍走。
到了屋山头,江晓月看到了钟建军。
他跟一群男孩子正弯着腰甩“纸面包”,大呼小叫的。他看到江晓月,就暼了一眼,随后,便装着不在意的样子,把面包甩得山响。
豆豆见了,心就痒痒了。
“钟哥哥!”
他跑上去,跟人家套起了近乎。
钟建军很大方,从书包里掏出了一沓子“纸面包”,分给豆豆几个。豆豆有了面包,连家都不回了,就想跟人家打面包。
毛毛一向跟豆豆学着,也赖着不肯走。
江采莲看了看夏春望,夏春望也不好拦着。
就说:“豆豆,你跟钟哥哥玩一会儿,就带着你弟弟回家哦!”
“好的,爹爹!”
豆豆答应了一声,就乐颠颠地入了伙。
毛毛也在一旁观战,嘴里嗷嗷着。
江采莲和夏春望面面相觑。
男娃娃就是这么调皮爱热闹,是天性使然吧?
要说,毛毛还好,老早地就去了托儿所,有小朋友们一起玩。豆豆小时候不是圈在家里,就是去外婆家跟几个老表玩,像这么开心还真不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