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笑声便就不加掩饰,更大了。
侯才良拳头在身侧攥紧,极力镇定下来,才没有当场失控。
石友荣往地上呸了口,脖子上的青筋因为恼怒一鼓一鼓,厉声道,“薛延!若不是掉包,你敢发毒誓吗!”
“若是誓言可证清白,说一说倒也无妨。”薛延颔首道,“我薛延在此立誓,若是这位石公子在我店里吃出了老鼠屎,这屎是我店里的老鼠弄在锅里的,我却掉包成了芝麻粒,那我不得好死。若是有人想要害我,那不得好死的就是他。”
“……”石友荣眼睛都气红了,但又无处反驳,一时失语。
“满意了?”顿了顿,薛延的面色蓦的冷下来,“这事却不算完。”
他声音低低,话里像是结了冰碴子,“拿着几颗芝麻粒,在我的地界里大吵大嚷,出言不逊,这算是怎么回事?”
侯才良嘴角勾了勾,笑得极为难看,“薛掌柜,误会。”
薛延食指放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凉凉道,“这些解释,去与衙门说去吧。”
侯才良神色一凛,问,“你什么意思?”
薛延不理,只唤了声,“顺子!”
小结巴立时走出来,站到他身边,薛延拿手指点了点快要晕过去的石友荣,还有站在楼梯上的那几个看热闹的小混混,冷声吩咐,“这些人寻衅滋事,带到衙门去,交由胡县令处理。”
侯才良被气笑,点点头,“行,薛延,你有种。”
小结巴办事迅速,把所有伙计都叫上,抄着家伙,没多会功夫就把那几个小混混按在了地上,又拿绳子给绑了手。薛延看着那些人都被制服,再没还手之力了,才终于转头看向侯才良,颇为愉悦道,“承让。”
短短一炷香时间,事情便就解决了,客人见无热闹可看,便也散去。薛延吩咐账房将今日的酒水钱都免去,算作压惊之费,客人高兴,皆大欢喜。
下午时候,胡安和回去衙门一趟,打探情况,这才知道那些混混都是永定的地痞,而这一事从头到尾都是计策。胡魁文秉公执法,以寻衅滋事罪和诈欺未遂罪,将当时与石友荣同在一个隔间里的人全都打了三十大板,又因石友荣当时索赔的十两实在巨大,将他投到狱里,处关押半月之罚,令罚银三两。
而侯才良因事起之时没有参与其中,胡魁文没法治他的罪,侯才良也不在陇县多呆,以公务在身为由,当天便就返回了永定,预计短时间内不会再回来。
与薛延说起这事之时,胡安和仍旧一肚子气,恨恨道,“绝对不能放过他!”
薛延沉默许久,倏尔笑了,轻快道,“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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