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初一扫了眼客厅黑压压的一群人,很是无语地冲着天花板翻了个大白眼,她要是承靖州,反正她是不会来着里的,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了,来人家家里连个座位都不给坐,还让站着,关键是主人家的人从上到下从老到少都在沙发上坐着呢,这像什么?审犯人?
再看承靖州,他跟前的地上,放着一堆礼物盒,有大有小,看样子应该不是张兴那个直男准备的,倒像是经过专业人士指导后买的,他原本面无表情地杵在那儿,这会儿才扭头看过来,眼圈也有些红。
难不成他刚才被气哭了?不至于吧?
承延年在他身边站着,一只手被他的手牵着,小脸皱着,小嘴抿得紧紧的,眼睛周围也红红的。
这父子仨……
唉!
陆初一暗暗叹了口气,冲着客厅里一个个跟铁面无私的审判官似的她的家人,提高嗓门嚷嚷道:
“你们这一家老小都干什么呢?什么意思啊?趁我没回来欺负我儿子是不是?我陆初一的儿子,我都不舍得让他哭,你们这是干什么?瞧你们把我儿子欺负得都哭成什么样了?爷,您可是一家之主,您就这样坐视不理吗?我是不是您亲孙女?爸,我是不是您亲生的?”
“你是我从垃圾桶捡的!”陆老爷子说道。
“听见没儿子,妈妈是捡来的!”
“真的吗?”承全抬起头,哭得鼻涕都出来了,泪眼汪汪地看着陆初一,“妈妈真的是垃圾桶捡的吗?”
陆初一点头,“对啊,你刚才不也听到太爷爷说了嘛,所以,你现在知道了吧,在太爷爷家里不比咱咱自己家里,你以为你在这里还是老大啊?妈妈告诉你,这里的老大是你舅舅家的妹妹和弟弟,可不是你,以后别横了知道不?”
承全嘴巴一撇,“哇”地一声又哭了,这次,比刚才还要委屈十倍,而且这一哭,可算是怎么也控制不住了,哭个没完没了。
小孩子的哭是会传染的,陆过家的小家伙也跟着哭。
偌大的客厅,哭声一片。
陆老爷子被吵得脑仁疼,“都给我闭嘴!陆过,把你儿子给我抱走,吵死了!”
陆过抱着儿子稳坐不动,眉梢高挑,“爷爷,又不是我儿子一个人哭!”
陆老爷子是气不打一处来,“陆初一,你就没事挑事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