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靖州浑身戾气从外面进来,怀里还抱着正哇哇哭的承全。
今天傍晚,荆一想要吃市里徐记家的桃酥,承靖州带着承全去给她买,买了桃酥往回走,张兴告诉他,司田带走了叶非同,他原本没打算管,后来不知道哪根神经有了问题,就让张兴调转了车头。
幸好他来了,要是再不来,估计叶非同这家伙命都没了!
这一枪没有打出去,承安州收了枪丢在沙发上,没事人一般接过黑子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手,站起身走向承靖州。
他笑着朝承全伸出手,“承全,来让爹地抱抱。”
承靖州抱着承全换了个手,不让他碰,厉声斥责,“别用你的脏手碰我儿子!”
承安州的脸僵了一下,扬在半空中的手明显抖了一下,但下一秒,他却直接强势地从承靖州的怀里将承全抢了过来,不等承靖州说话,他抢先道:“老二,我抱一下我儿子怎么了?”
承靖州捏捏手,瞪他一眼,扭头看了眼沙发上狼狈不堪的叶非同,冷声对黑子道:“还不叫救护车!”
黑子看向承安州,没州哥的吩咐,他可不敢。
州哥今天是要叶非同死的,叫了救护车,岂不救了叶非同。
叶非同如果不死,那死的人可能就是他。
承靖州见他杵在那儿不动,火气更大,瞅见桌上的烟灰缸他伸手抓起来,用力朝黑子砸过去。
黑子没敢躲闪,生生接下了这个烟灰缸,烟灰缸是四四方方的,尖锐的棱角砸在他的胸口,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承靖州道:“我还说不动你了是不是黑子?”
黑子张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却听承安州道:“老二,你在荆一那儿受了委屈,你跑我这儿撒什么气?黑子是我的人,他当然听也只能听我的话。”
承靖州气得脸色铁青,挥着拳头就要上来揍承安州,却听他又不紧不慢道:“黑子,还不叫医生?你想让叶先生死在我这儿吗?”
黑子一愣,连忙道:“是,州哥!我这就打电话!”
承靖州的手扬了扬,狠狠地瞪了承安州一眼,最终放了下来。
“承靖州——”叶非同叫道。
承靖州看向他,“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以后有的是机会!如果不想死的话,就闭上你的嘴保存体力!”
叶非同张张嘴,最终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的确要保存体力了,不然真有可能会死掉。
叶非同受的是枪伤,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一般的医院是不能去的。
这点,黑子很清楚。
所以他并没有拨打急救电话,而是叫来了苏灿生。
去年阴差阳错下,苏灿生在承安州的枪下躲过一劫,捡回了一条命,如今依然在云城的医院上班,依然是承安州随叫随到的私人医生。
苏灿生将叶非同体内的子弹取出来后,将叶非同送到了陆老爷子的医馆疗养。
一周后。
荆一并不知道叶非同被承安州打伤的事,直到叶小可找上门。
“荆一,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叶小可怒气冲冲地推门进来,房门撞在墙壁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惊醒了正在睡觉的荆一。
荆一睡得迷迷糊糊的被惊醒,抬头看向门口,“叶小可?出什么事了?”
“出什么事了?”叶小可怒不可遏的上前,荆一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脸上就挨了叶小可一巴掌,“贱人!你为什么要害叶非同!”
这一巴掌瞬间把荆一打清醒,再无半点睡意。
她忘了自己现在还受着伤,本能地就坐起身要还击,手臂刚挥起来,猛地一下子扯了伤口,疼得她别说还手打人了,浑身都是颤抖的,直接又躺回在了床上。
“还想打我?”叶小可冷笑着一把揪住荆一的病号服,抬手又是一巴掌,“疼吗?你还知道疼?你有叶非同疼?你有他疼吗?”
叶小可的眼睛红了,有恨意也有对叶非同的心疼,天知道她见到他一身伤地躺在病房里的时候,她有多难受!
荆一拧了拧眉,“叶非同怎么了?你把话说清楚,他怎么了?”
自半个月前,叶非同那天晚上在病房跟她吵了一架后,他们就没有再联系过。
她没主动跟他联系,是因为不想跟他吵架,在他没有看清楚叶小可的真正面目之前,她不想再跟他有过多的来往,免得吵架,她讨厌吵架,尤其是跟朋友吵架。
他没跟她联系,她以为他是还在生她的气,难道不是这样吗?是他出了什么事?
“叶非同怎么了?”叶小可扬手又是一巴掌落在荆一的脸上,打得荆一的耳朵嗡嗡响,有血丝从嘴角流出来,“他差点就被你害死了!即便是他现在还活着,可他也有可能终身残疾!都是你这个贱人害的!你不喜欢他你就离他远点!为什么还要跟他搞暧昧,让你男人去折磨他!你说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
叶小可猛地掐住荆一的脖子,用力地收紧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