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战逸非被唐厄迷得神魂颠倒,干出来的事情也又傻又癫,情侣西服、情侣鞋、情侣表应有尽有,便连牙刷、水杯也要凑成一对儿。

有媒体公关要求合影,方馥浓懒得跟她们解释,索性面带迷人微笑,任君取求。那些公关兴奋之余还有些纳闷:为什么别的明星都是真人看着比屏幕上矮瘦,反倒是唐厄,真人看着壮了不少。

好在唐厄本尊现在也不在场内。大约是酒精过敏,发布会结束没多久就起了疹子。化妆品公司的品牌派对,若让人拍到代言人的皮肤状态这么糟糕,再多投几千万的广告也扳不回这样的恶劣影响,战逸非吩咐俩保镖护送着唐厄偷偷从后门走了。

方馥浓在人流里寻找战逸非,他得在对方又出差前把馥木之源的情况告诉他,偏偏滕云也在找自己老板。

滕总监从一个杂志编辑的嘴里得知战逸非去了哪里,刚想也跟过去,突然被不知哪里伸出来的手,拽了胳膊一下。

他还没回头,便听见薛彤的声音:“你以为不回我电话,就能躲过我了?”

“你不是明天出差去广州吗?为什么这个时候还在这里?”女人的手劲极大,滕云知道甩不掉她,只得顺从地把薛彤引向一边。

“我不在这里行吗?有人想嫖完就走——”

“你小点声,话别说得那么难听。”场子里很闹,他俩的谈话声不可能被人听见,但滕云仍然极不自在地四下看了一眼。

“你要嫌我话难听,有种就别干那么难看的事情!”薛彤不听劝,反倒面露冷笑,拔高了嗓门,“滕总监,我怎么以前就没发现,你这个老实人原来那么不老实呢。你收受贿赂、以次充好不说,还卖身给一个女人来稳住自己的地位——”

“你别胡说!”滕云再次打断她,脸色微微起了变化,“我没这么做过……原料采购还有OEM代加工的事情是下面人联系的……”

“谁联系的不重要,被人偷录下来的那个可是你呢!你以为加班加点地把原料用尽、把产品推向市场,这事儿就算完了?你这人怎么这么单纯呢,告诉你吧,今天下午工商局来人突击检查,说你找的那家代加工工厂环境测评不合格,得停业整顿。你想想,早不检查晚不检查,干嘛方馥浓一回来就来检查了——哦对了,方馥浓今天下午来过公司,好像没跟我们战总说上话,又走了。”

滕云的脸色彻底变了。薛彤见对方半晌阴沉着脸不说话,忽然一转凶狠眼神,又露出妩媚一笑,素手一伸去整理滕云的衣领,“瞧你吓得,脸都绿了。我不是来找你吵架的,我是来跟你说个事儿,说完了我就回去,我明天一大早还要赶飞机呢。”

滕云怕被人看见俩人那么亲密,又移了移身体,试图用肩膀挡住薛彤。

薛彤还当这样的肢体接触是对方服软的表示,高兴地又伸手去搂他的脖子,踮起脚,贴着他的耳朵说:“我怀孕了。”

感到被自己搂住的男人明显身子一僵,薛彤更用力地搂紧了对方,“你认也好,不认也好,反正我是嫁定你了。”滕云想逃,可却没有挣开女人的钳制,薛彤那低魅的声音就响在他的耳边,她说,“我活了三十年,病怏怏的儿子有一个,睡过的男人不止半百,却没披过一次婚纱,我不甘心。”

这个女人将一个男人杀得片甲不留之后,就扭动着曼妙的身躯走了,只留下对方一个人在原地呆立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