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闭门羹的女孩一脸悻悻,方馥浓倒笑得电力十足,“他太腼腆。”
战逸非没上过九华,四大佛山他只去过普陀山,还只去过一次。佛教圣地都差不多,酒店、饭馆一律价廉物不美,也就是一般经过改建的民居,家家户户都卖山珍、供香火,靠佛山吃佛山。战逸非进酒店之后,方馥浓就不见了人影。该是与那四个女孩一起。
还是难受,折了一宿的腰又颠簸近六个小时,本来就疼的屁股更是扎了钢钉一般。山中的寒气敲打门窗会发出声响,似那听得人心烦的回铃音。他倒头躺向大床,闭起眼睛。
心里有些烦闷情绪,似水中孑孓,细不可察。
一样的庙宇楼阁唤醒了记忆,他想起他二叔曾带他去过普陀山,请了一位高僧给他妈补了一场法事。
有钱人都信这个。战博从头到尾没现身,倒是掏了这笔请和尚念经的钱。他明明白白表现出一个态度:他对姓齐的女人漠不关心,对这莫名冒出来的儿子也厌恶得很。
方馥浓回来时发现这小子已经睡了,弓身成母体中胎儿的样子,偏缩在床上一侧。
这小子的睫毛太长太密,阖眼来看就是眼头至眼尾拖了一笔浓墨,一直曳入鬓里。此刻这睫毛轻轻颤动,仿佛垂着泪珠。方馥浓上前探了探他的额头,竟还有些烫。
手还没来得及挪开,就被对方拽了住。
掌心皮肤带着薄茧,蹭在脸上很是舒服。
方馥浓笑了,“醒了?”
蓦地睁开眼睛,眼眶果然微微泛红,战逸非从床上坐起来,不冷不热扫了对方一眼:“左拥右抱,齐人之福,你倒也舍得回来。”
“她们想看这儿的金钱树,而我恰好来过,记性又好。”方馥浓摸出口袋里一罐铁盒薄荷糖,抛给对方。
将糖片含进嘴里,熟悉的甜味令晕车的不适缓解不少,战逸非勾了勾嘴角,“我看那四个里头有一个长得不错,你不妨留个号码给她,等她来了上海,你多个‘妹妹’殷勤,她也多个‘哥哥’照顾。”
“我倒也想,可人家想要的是你的号码。”方才那一眼对视就让那漂亮姑娘着了道,还真的旁敲侧击地问了几回,方馥浓只当听不懂,没让对方遂愿。伸手捏了捏眼前男人的下巴,凑脸上去,“现在的女孩怎么都喜欢这种俊俏小白脸?”
“我不喜欢俊的,我喜欢丑的。”打开对方的手,顺势又回捏了对方的下巴,“就你这样,最合我意。”两张脸本就贴得近,战逸非索性一搂方馥浓的脖子,咬住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