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就要生这个孩子。李卉手摸腹部露出微笑,那个笑容出现满是血污的脸上显得光彩熠熠,她说,我已经是他的妈妈了,我能感受到他在踢我的小腹,我怎么能不要他呢?
严中裕大怒而去,李卉知道事情绝不会以这个男人告负而结束,第二天她就收拾行礼,打算找个地方躲一阵子。
躲了不不到半个月,只是外出买一点酸杏的时候被人盯上了,整个被流氓虐打的过程非常蹊跷,那两个人只对着她的肚子拳打脚踢。
被救治到医院之后出现了更蹊跷的事,医生用了一种可能会造成严重子宫大出血的药物,然后就因此顺理成章地摘除了她的子宫。
没人可以在严中裕身边留上超过两年的时间,因为严中裕会腻,严中裕的妻子也不喜欢。
唯独失去了生育能力的李卉被允许留下。因为严中裕的妻子一边手持剪刀摆弄瓶中花卉,一边和身旁的女佣笑言,我们老严永远知道送我什么礼物最讨我欢心,唉,那个女孩子年纪轻轻的,怪可怜的。
细腕轻轻一抖,一枝开得正盛的花朵便剪折在了地上。
一个女人被永久剥夺了成为母亲的权利,手术之后还将产生一系列生理或心理上的问题。
始作俑者是严中裕还是他老婆已经不重要了,李卉本能地更愿意相信是前者。从病房里醒来的她嘶声力竭,痛不欲生。但她很快清醒地意识到摆在自己面前有两个选择,继续如同歌寮女子在这个男人面前强颜欢笑并最终被他抛弃,还是愤怒地质问对方不仁不义然后主动离开。
两个选择都蠢透了。
李卉决定殊死一搏,她在前来探望的严中裕面前嚎啕痛哭,形象全无地扯着嗓子尖叫:我什么都不想要,我不要钱!不要地位!我只是想要一个和你的孩子!我只是想要一个和我爱的男人的孩子!大病一场的女人肌肤苍白,形容憔悴,梨花带雨的模样比平时更添一分楚楚动人。她一把拉过男人的手去摸自己的肚子,装疯卖傻地笑起来:你感觉到了吗?他还在踢我,他还在里面……我和你的孩子,他还活着……
纵横商场数十年的严中裕绝不至于辨不出何为真情,何为假意。但一个男人总是愿意自欺欺人地相信,相信人过中年的自己还有让年轻女孩成魔成狂的能力。
第八十四章 馥木之源
那家伙走了以后,又一次自动消失,一个多星期不开机,谁找也联系不上。公司大大小小的事务仍需推进,人力资源部的经理跑来问自己的老板,有两个应聘产品经理的人已经通过了复试,是去是留还得交由他来定夺。
战逸非潦草“嗯”了一声,视线同样潦草地在空气中比划着、搜寻着,他总觉得那一架不至于那么天翻地覆,他总觉得那人应该还在。
消息传得很快,所有人都知道公关总监与老板大吵一架,然后便无缘无故旷班不来。人事经理也不例外,她在谨慎与冒失间徘徊半晌,终于还是开口询问老板:“公关总监的位置……是不是也要放到网上去招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