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的佛珠丢了!”

“真的没有。”方馥浓跟变戏法似的从衬衣袋子里摸出了一串佛珠,哄小孩儿似的对战逸非说,“确实想过要扔,没舍得。”

“你……”眼泪已经不自觉地往流了下来,委屈一泻而出,管他的男儿有泪不轻弹。

战逸非哭了。

刚认祖归宗那会儿天天被马惠丽恶言辱骂他没哭过,在一群人面前被战博打耳刮子的时候也没掉过一滴泪。

可这会儿是真的哭了。

方馥浓终于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酒劲散去七八分,清醒过来。

“别哭啊,傻瓜。”依然维持着插入的姿势,方馥浓捧起战逸非的脸,亲他沾着泪珠的脸颊与鼻子,“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打从你接手的时候,这个公司就已经无药可救了。商场毫无怜悯可言,也许你拼尽全力,到最后却发现自己一无所获。我有一个非常中肯的建议,在更多问题暴露之前,你可以找人把觅雅的资产评估做得漂亮些,然后找到接盘的买家,全身而退。”

泪水还未收干,战逸非依然红着眼睛:“……谁会接盘?”

“多的是。”方馥浓笑笑,“正业集团的少主就是最好的买家。”

“你有没有试过把一件事一直做到最后?”

方馥浓愣了愣,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你做过很多行,你有眼界,嗅觉也比谁都灵敏,你判断出哪个行业会赚钱就去做那一行,一看见更能赚钱的行业马上就转行,也马上就能干得风生水起,可你有没有想过在一个行业干到底呢,即使结果可能并不太好?”

方馥浓不以为然,“那是呆子。”

“你是聪明人,这世上像你这么聪明的人并不太多,至少我就不是。六个月前我每天睡醒的时候上班族正在挤地铁回家,四个月前我一听见什么调研、开发与公共关系就头疼得想死,两个月前我忽然害怕你所谓的毫无怜悯的商场,可现在我无比确定这就是我的事业,我的生活,我不会把觅雅盘给任何人,我烂也要烂在这里!”

战逸非话说得很急,倒豆子似的一气儿倒完,然后就看着对方。

男人的性器半软不硬地留在他的体内,他们就以这么一个香艳又奇怪的状态互相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