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他进军地产业已经晚了,你还不信。瞧见没,国家的调控政策越来越严厉,银行不再轻易向地产商放贷,你爸那两个楼盘没钱追投就得烂尾,刚靠信托融资的两亿根本是杯水车薪,他现在和你一样忙着四处借钱,连他那辆女王版加长宾利都卖了。”严钦拍了拍皮箱,“钱可真是好东西啊,比饭桌上的鲍参翅肚、比床上那些肥环瘦燕,比什么都好,比你娘的乳汁都好。”
战逸非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那只皮箱吸引,他知道,严钦带钱来了。
努力把目光从那上头收回,他问:“许见欧是你打的,对吗?”
门外的滕云一刹僵立住,血液倒流,全身的骨骼在咔嚓作响。
“别诬赖我,那个时候我在陪钱市长吃饭呢,他们全家都可以作证。”话虽是否认,可语气分明就是承认。严钦站起来,走上前,两张脸孔逼得很近,“哎?是不是打你身边的朋友,让你很不高兴?”
“泛泛之交,算不上朋友。再说《大乘义章》里写着‘灭诸烦恼故,灭生死故,名之为灭。’就是说,人死了就一了百了,就能从一切烦恼系缚中得到解脱。”方馥浓说过的话他离奇地记得很牢,战逸非面无表情,故作无所谓地说,“打死一个超度一个,挺好。”
门外的滕云捏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骤起,手臂的肌肉也绷得极紧,他同样面无表情地站着,站了一会儿,然后走了。
目不旁视,走得轻声,慢且稳。
门里的严少爷仍在说话:“你这是口是心非,我知道。就像我知道你总是故意惹我,激我,其实你心里很喜欢我,否则也不会一直戴着我送你的耳钉——”
“那是因为戴习惯了!”这家伙的自作多情简直让他要翻白眼,“习惯了的东西我从来都不会主动去换。”
“不,不对……你这话不对啊!你怎么没习惯我呢?!”严钦瞪圆了眼睛,竟还露出了一脸委屈相,“我们一起吃,一起睡,一起玩女人,我摸过你的鸟,你也摸过我的!只差一点,只差一点点我们就把事儿都办了,你为什么就没习惯我呢?!”
“我觉得人和人渣之间差得并不只是一点点。”觅雅总裁别过眼睛,对于这个男人根本不屑一顾。
“你看你又在激我,可我偏不受你的激!”严钦一点不恼,反倒眉舒目展笑嘻嘻,还嘬起嘴唇隔空亲了战逸非一下,“我是来给你送钱的,知道你会多心,直接给你现金。不止这一只,司机那里还有,你要多少都有!”
“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算我投资。你不放心我们可以签个投资协议,协议我们现在就拟,《正业集团化妆品项目投资战略合作框架协议》,就这么拟。”
“只是这样?”战逸非斜睨着对方,不相信。
“你以为我想扒你裤子上你吗?”严钦自问自答,拍着胸口指天指地地发誓,“没有!我保证,我对你绝对没有任何不规矩的想法!就算有想法,也是想跟你保持着最纯洁的男男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