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说得对,咱们姐妹要是还不能说实话,那可太没意思了。”宁楚格靠在爱兰珠肩膀上恹恹的提不起精神,“是额娘让你们过来的吧,从昨儿起,额娘看我那眼神就好似明儿就得去死了一般,可嘴里又只说着没关系,可这事哪能没关系啊。”
“你还知道有关系啊,那怎么还这么大的胆子。”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爱兰珠也忍不住问,“那人到底什么地方好,你倒是跟我说说。之前一问你,你就顾左右而言他,到现在了,你也算是为他干过大事的人了,能不能跟咱们说个实话。”
“姐,我都快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宁楚格昨晚上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有些记不得齐木德的模样了。说来可笑,他的名字,都还是自己缠着大哥和弘昀,把他们缠烦了,才不小心漏给自己的。除此之外,他一切的一切,宁楚格都不清楚。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怎么想的,在府里,我每次去问额娘,额娘总是什么都不说。我去找阿玛,前院的太监总说阿玛不在,可我知道,阿玛是躲着我呢。”宁楚格边说,眼泪就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可他们不能这样的,阿玛说好了,让我自己看仔细了,剩下的事情都有他呢。我就是想要个结果,成与不成的我又不强求,万一人家也没想过这事呢。”
这话说得,到底还是孩子气了。宁楚格是什么身份,说句僭越的话,只要是不出意外,这位格格再往后,可就是板上钉钉的和硕固伦公主。布尔和是大人了,她明白哪怕是齐木德真没这心思,可只要府里透出点意思,没心思的也会立马攀附过来。人心这东西,最是现实又经不起推敲。
孟古青听了这话,觉得这可真是见了鬼了。明明嫡额娘是个活得最清楚,最明白的人,怎么二姐姐倒比自己这个小丫头片子还天真。“姐,您说了这么多,这跟那叫什么来着,哦对,齐木德也没什么关系啊,合着您这就是跟嫡额娘与阿玛较上劲了呗。”
“怎么没关系,我……”我了半天,宁楚格脸憋得通红,也没把话说明白,她想反驳孟古青说的,可心里那张已经模糊的脸,让宁楚格什么都说不出来。
几个姑娘在里间说话,奶嬷嬷们都候在外头听着。昨儿帮着宁楚格外出的奴才已经都换了,没人敢问被换下的奴才去了哪儿。就连从小伴着宁楚格长大的贴身丫鬟,福晋都半点情面都没留。
里头说的这些,让宁楚格的奶嬷嬷章佳氏一直悬着的心,好歹落地了一些。这几日恰是轮到自己例休出府回家,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回来之后章佳氏第一件事,就是去福晋那里领罚。
不过现在布尔和最要紧的就是这个女儿,要是章佳氏挨了板子伺候不了人,那就更没人能开解宁楚格了。所以章佳氏的板子,现在是挂在福晋那儿,到底罚不罚还说不准。所以现在一听里头这话,章佳氏眼泪都快出来了,只要是格格不往那死胡同里钻,自己说不得也能少挨顿打。
三姐妹在一起,说着说着就从齐木德的事儿上说偏了,一会儿争阿玛到底最偏心谁,一会儿又说起谁家哪个姐妹如何了。就这样过了两天,众人总算是见着宁楚格一个笑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