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方文山还是开口了。

他缓缓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睁开的双眼中布满了血丝，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似乎有点过于亢奋。

包括他喊的这一声“陆老”，也是充满了张力。

陆震南被方文山的这个样子给吓了一跳，这个样子，陆震南记得。

在无情出车祸死亡的那一天，陆震南也是这个样子。

一时之间，陆震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只有一个儿子了！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了！

这一次，哪怕真的是我做错了，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儿子去死！”

说完这些话之后，方文山直接转身离开了。

偌大的会议室里，因为方文山的离去而变的安静了。

但是，所有人的脑海里，依旧在回放着刚才方文山说的那几句话。

与其说，方文山说的那几句话有多么的决绝，还不如说，说出这些话的方文山有多么的绝望。

在方文山离开的时候，无忧带着安绮罗也离开了。

倒是肖白荣，并没有立即跟着方文山离开，他环顾了四周一圈之后，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各位，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要害谁，我们只是想要求存而已！

我小师弟不能死！

真的不能死！

两位前辈，你们可还记得，当年十殿阎罗跟我们武当的协议？”

见肖白荣连这个都搬上台面了，陆震南跟独眼龙也不好再装聋作哑了。

“记得！

盟约，我们永远记得！”

听到陆震南的话之后，肖白荣笑了。

“哈哈哈......

记得就好！

前辈，我们武当门人可以为人类而战死。

这是我们所有武当门人的信念！

但是，我们绝对不会成为牺牲品的！”

说完这些话之后，肖白荣也走了。

陈建兵见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已经不是他可以插手的了，所以，他干脆也走了。

“陆老还有这位前辈，我也走了。

我会派人好好排查最近进入东疆市的出入境记录的。”

作为一名普通人，陈建兵已经感觉到有心无力了。

他也渐渐明白，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他就要退下来了。

在以后这个修真者满大街走的社会里，他这种普通人真的已经不再适合当城首了。

离开时的陈建兵，有点沮丧，有点心灰意冷。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他毕竟已经在这个岗位上待了这么久了，他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舍的。

这种不舍，是对这个岗位的一种热爱，是他在这个岗位上默默奋斗数十载的情感积累。

走出环球大厦的陈建兵，看了一眼远方的天空，一抹晚霞如同红晕一般，惊艳了整个苍穹。

“哎......

看来是真的老了啊！”

叹了一口气，陈建兵坐进了他的专车里，默默的离开了。

这个时候，偌大的会议室里，就只剩下无情跟陆震南他们了。

这一次的会议，无情全程一句话都没有说。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插不上话。

尤其是在他父亲说出“我只有一个儿子了”的时候，无情差点没忍住，想要冲上去跟方文山相认。

要不是一旁的陆白，及时的拉住他，说不定，他真的已经相认了。

当然，陆白并不是知道了无情的真实身份才这么做的，他只是觉得，在那种情况下，无情还是别添乱的比较好。

“走，下棋去！”

就在无情不知道该跟陆震南他们说什么好的时候，独眼龙突然抓住了陆震南的手臂，消失了。

“卧槽！”

万万没有想到独眼龙会来这么一出的陆震南，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没办法，实在是，跟独眼龙下棋，陆震南觉得自己只会更生气而已。

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想跟独眼龙一块下棋。

跟独眼龙一块下棋，对于他而言，简直就是噩梦！

只不过，不知情的无情跟陆白，就有点懵了。

这是啥情况？

偌大的会议室里，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搞不明白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