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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麒麟忙不迭告饶,笑吟吟道:“蹲着吃饭不利于消化。”

当夜是麒麟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后,睡得最安稳的一晚。然而天蒙蒙亮,麒麟便被柴房中的“啪啪”声吵醒了,看来曹操彻夜喂蚊,实是苦不堪言。

麒麟起了床,探头探脑地张望,又擅自把曹操放出院来,并松了绑。

高顺喂完赤兔马,便在院里摆了早饭,曹操挠着被蚊子叮得红肿的手臂,脖颈,不情愿地坐下。

清粥小菜,小米粥曹操吃得有滋有味,麒麟却断难下咽。

曹操笑道:“小先生在想何事?”

麒麟心不在焉道:“在想貂……”说话间吕布已穿戴好将军袍,从房内打着呵欠走出,脸色一沉,道:“怎么又出来了?!谁让你出来的?”

麒麟“嗨——”地笑道:“侯爷要去见貂蝉了?”

吕布莫名其妙,曹操便学着麒麟的语调道:“侯爷要见貂……蝉了?”说着十分疑惑,望向麒麟,问:“请教小先生,貂蝉是什么?”

麒麟神秘莫测地摆了摆手,吕布顿时有种被揶揄了的不爽。

高顺喂完马,也附和着笑道:“主公要去见貂蝉了?”

吕布炸毛道:“从今天起!谁再在本侯面前提到貂蝉这两字,就拖出去打一百军棍!把曹操给我关回柴房去!不要再让他出来!”说着饭也不吃,匆匆上马走了。

且话说那日正午,王允在家中设了私宴,董卓把持朝政期间,百官粮饷按人发放,克扣得极紧,乃至众官员食不果腹。王允家翻遍米缸,不过凑得水酒三杯,鸡鸭两只,勉强摆了顿寒酸至极的酒宴。

温侯自非冲着吃饭而来,王允只不住劝饮,酒过三巡,吕布略有点醉意,王允捋须道:“未知将军成婚了不曾?”

吕布懒洋洋道:“鲜卑犯我大汉边塞,家母举家南迁,奉先投奔丁刺史后,母亲去世,守孝三年,时局甚乱,不曾有人来说媒,怎么?”

王允听其谈到丁原旧事,不敢多说,把话岔开:“大好男儿,无非成家、立业二事,将军如今正受朝廷器重,来日功名不可限量,令堂泉下有知,定甚感欣慰,来,喝酒。”

吕布想起亡母,神色略有点黯然,端了酒杯却不便饮,王允又“呵呵”笑道:“只可惜洛阳女子,配得上将军的也不多。”

吕布淡然道:“司徒说笑了。”心里只想喝完这杯就走。

然而此刻琴师落座,厅外院中翩翩行来一女,梳堕马髻,上身穿淡绿色襦衫,衣襟极短,堪堪盖住柔腰,粉色长裙束着修长大腿,直拖到地,随手一摆,水袖俱化作无边的风情卷了出来。

吕布微一错愕,打趣道:“王司徒一把……年纪,家里还藏着美人?”

王允微笑不答。

只听琴师十指间乐声流淌不绝,那舞女倾身起舞,水袖虚托,身姿曼妙婀娜,吕布喝了口酒,安静注视那舞女。

乐声奏的甚是铿锵,只听那女子开口便唱道:“游子悲其故乡,心怆悢以伤怀;抚长剑而概息,泣涟落而沾衣……”

吕布不禁动容,问道:“此曲何人所作?”

王允笑道:“小女闺房好友,蔡邕家千金所改,取自班彪《北征赋》。”

吕布心中有所触动,不禁唏嘘道:“鲜卑人频犯边关,我父逃得不见踪影,母亲带我入关迁到并州,便是这曲里唱的味道。”

王允叹道:“内忧外患,国如风雨飘摇,举步维艰。”

那女子唱完一曲,乐声停。吕布兀自呆呆出神,王允忙道:“来给将军敬酒。”

少女便款款走进厅内,取了酒壶,拈着袖,略倾过身,珍珠般的双眸一亮,吕布忙尴尬道:“这位是……”

说话间二人之手互触,少女微笑道:“久仰将军大名,今日终得一见。”

先前观舞听歌之时不察,此刻认真看了,吕布却发现王允收的这婢女实是国色天香,较之董承之女不遑多让,难得的更是眸内神采焕发,充满慧气,浑然不似寻常人家庸脂俗粉。

少女为吕布斟上酒,吕布礼貌地凑到唇边喝了一口,王允这才道:

“此乃老夫义女,名唤貂蝉。”

吕布“扑哧”一声,瞬间一口酒喷在貂蝉脸上。

三掌立约巧使曹操

麒麟吃得很饱,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