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雪落无声。
殿内静谧,并无第三人。
连琋将手上的纸笺放置于桌角的火苗之上,火舌窜的一下就吞噬了整张白纸,化为黑灰。
他端起茶盏喝茶,“快三个月了,君悦既然还活着,按理早该传信回来了。可至今却没有一言片语,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我们需要派人去救她。”
“可王爷不是有个厉害的蜂巢吗?”
“蜂巢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想必吴帝这些年也拔除了不少她的眼睛。她受困于丹僼,无法脱身。”
非白回头看了主子一眼,“那为什么是梅书亭啊?”
“梅书亭曾是南韶皇室中人,虽已亡国多年,但想必他背后的势力也不容小觑。他从未在人前展露过他的实力,所以也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的深浅。除却当年的均田令外,他一向低调,是个很容易被人忽略的人。”
所有的灯都点上了,非白吹熄了手上的蜡烛,走向主子。
连琋继续道:“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我们身上,正好可以替他掩人耳目。再说,从他的角度来讲,姜离的战火将起,前路未知,他此时以抽身的理由离开,避免被殃及,也是个能让人信服的理由。”
非白点头,倒也有道理。
可他还是有一点不解,“那为什么我们不自己去救?”
“我们的目标太大,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中,不该出手。”
连琋站了起来,走到窗前,透过敞开的窗扉,看向外面的雪夜。
雪纷纷扬扬,在灯火的照射下,犹如天女散花,美不胜收。
其实,还有个理由他没有说,这是他最担心的,也是最害怕的,或许也是公孙展最害怕的。
那便是,君悦不信任他们了。
柚原那一场刺杀,到底是怎么回事?
身后传来声音,“说到监视,最近含香殿外面倒是多了很多眼睛,无论含香殿的人走到哪,都有人看着。”
这不可能是房绮文做的。
“南宫素寰。”连琋呢喃了一遍这个名字。
她从小在这座王宫长大,即便没了掌管后院的职权,但势力仍在。
且,对于这座王宫来说,无论是房绮文还是他,始终都是外人。如今是非常时期,宫内大多宫人自然是以郡主马首是瞻。
“随她,只要不妨碍我们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