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一下子冲进来这么多人,乳母吓了一跳,赶紧缩在一角跪着。
“娘亲。”糯米团看到母亲,乐得手舞足蹈。
君悦忙退开来些,上下看着他急道:“糯米团,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哪里疼,大夫呢?”
她猛地转身朝后面一吼,“大夫呢,怎么还没来?”
“已经去请了。”梨子忙应道。
君悦再次抱紧了儿子,喉咙控制不住的呜咽出声来。
她害怕极了,害怕怀里暖烘烘的儿子会凉下去,害怕他那双乌黑干净的大眼睛再也不会睁开,害怕以后再也抱不着他了。
就像当年揽月台下,连城在她怀中死去一样。
那是真真切切的切肤之痛。
糯米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娘亲哭了,也忍不住的跟着哭了起来。整个殿内,哭声回荡。
连琋深呼吸了口气,走过去蹲下,按着她的肩膀道:“别太担心了,糯米团不会有事的。”
然而说完,他又觉得这样的安慰很是苍白,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那串糖葫芦,糯米团虽然人小牙软,咬不动那山楂。可是外面那一层焦糖,是真真切切舔了的。
“是我的错。”君悦抱怨自己道,“我就不该带他出去,不该给他买糖葫芦。你说的没错,我不是个好...”
“好了,别再自责了。”连琋打断她道,“大夫来了,先把孩子报床上去吧!”
他回头吩咐梨子,“让不相干的人出去,把那串糖葫芦带进来。”
“是。”梨子应下,吩咐香雪将糖葫芦带进来。
这时,小尤子也领了大夫进来。整个良医所的大夫都来了。
君悦将糯米团抱到了床上,七八个大夫轮番把过脉又检查之后,得出一致结论:小王爷生龙活虎,精力充沛,并无任何大碍。
君悦高高提起的一颗心,这才安安心心的放了下来。这心一松下来,整个人就像泄了气似的,瘫软的坐在了床头上,后背冷汗湿了里衣。
连琋也如她一样终于将心沉了下来,不过他倒没有像君悦一样瘫软,而是继续的一贯平静。
他回头看了香雪一眼,香雪将手里端的托盘送上前。
“麻烦大夫看看这糖葫芦,可有什么不妥?”连琋道。
孟元吉拿起那串糖葫芦,葫芦外层的糖已经融化得差不多了,露出里面实在的山楂果来,沾了灰尘,看起来很脏。
他对着灯火看了看,而后又放下,从药箱里拿出银针,扎了那山楂一下,停一会,再拿起来对着灯火时,只见那干净光滑的银针上,乌黑一片。
梨子倒吸了口凉气,“毒?”
君悦夫妻两个刚沉下的心又再次提了起来。既然糖葫芦里有毒,那糯米团...
“娘亲...”糯米团扑到她怀里,搂住了她脖子,笑咯咯的道:“玩。”
君悦捏了一把他的小脸,“玩什么呀,再玩我就要吓死了。”
糯米团嘟囔着嘴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