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梅片呢?”
“王妃这阵子有些上火,秦太医给她开的药方里有梅片。但煎药的丫环说药包从来没人动过,舒云轩的梅片大约是从别处来的。”
陆清浅一边听着一边看两人,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说,綦烨昭对她是信任的,索性问道:“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我只是奇怪,为何桩桩件件都要与王妃联系起来呢?”她看了看左右,确定没有外人才小声道:“王爷您想想,王妃是不喜欢我们这些妾室不假,但绝对不会置您的利益于不顾。再大逆不道点儿说,她便真要动手,也该等周庶妃怀胎十月瓜络蒂熟再想法子去母留子,将哥儿养在自己膝下。平白无故的害周庶妃小产,还所有证据都指向自己——我可不觉得王妃会蠢到这种地步。”
綦烨昭连连点头:“正是这样!”
仿佛证实了苏月婉是被陷害,他倒能先松了口气。睿王爷神情松快了些,指着林公公摇头道:“你来来回回跑了这许久,还比不得侧妃一语中的。这会儿可明白了?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推手,故意把事儿往王妃身上揽,你需尽快将人给本王揪出来。”
“是,奴才领命。”林公公赶紧躬身应道,心里却想着,无论后院怎样风传王妃失宠,实则王爷心中仍旧把王妃看的重要。侧妃一番话看似义正词严,却句句搔在了王爷的痒处,实在是不得不佩服她的高明。
只苦了林公公再往下查,却是千头万绪纠结在一块儿,根本扯不出个分明。王妃看似嫌疑深重,但明白人都能咂摸出味儿,她只怕是被人陷害了。侧妃娘娘入府不久,一心经营明雅轩,绝没有将手伸到别的院儿里去。洛庶妃有女万事足,且她与周庶妃关系好的亲姊妹一般,断不会害她。至于后院三位侍妾更是一个个鹌鹑一样,根本没能耐布下如此杀局。
这般僵持了几日,已是到了除夕。綦烨昭再如何烦闷也只能打点起精神,带着正妃侧妃庶妃并大姐儿綦琳玉进宫赴宴守岁。周丽贞还在小月里,自是没有同行,綦烨昭提前吩咐厨下给她用心摆一桌酒席,又招了三个侍妾作陪,务必要让周庶妃开怀。
周丽贞当着苏月婉的面儿痴缠娇柔的谢恩,平日里的骄纵明艳收起,突然透软下来,不一样的风情倒让綦烨昭升起异样的惊喜和怜爱。陆清浅吃瓜看戏过瘾,苏月婉却是差点儿呕的憋闷,冷着嗓子提醒綦烨昭:“咱们该进宫去了,误了点儿可不好。”
睿王爷有一丝扫兴,不过也习惯了苏月婉时不时吃醋,并不以为忤,依旧与她同乘一辆马车出了门。洛宁瑶带着女儿与陆清浅一块儿,两人都不是活泼的性子,随意聊了几句后,车厢里便归于沉默。
幸而王府距离皇宫不远,三人按照品级换了肩舆软轿,找到各自的场子入座。和陆清浅同桌的几位侧妃以她出身最高,也没人敢故意找她的茬儿,一顿宫宴吃的平静,唯独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伙食太差,拿上来都凉了大半,简直没法儿入口。
“需不需要我提供几个大山楂丸给你充饥?”瑞秋不怀好意的建议道。
“你有茯苓糕马蹄糕的话可以给我来一份,大山楂丸还是留给你自己用吧。”陆清浅挑挑拣拣的拈了两筷子凉拌菜,因这个本就是冷的,反倒还能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