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珠怒火中烧,却又拿江微微无可奈何,只得咬牙切齿道:“阿桃是我家闺女,不管她是死是活,我都会把她给带走,你给我等着吧,这事没完!”
说完她就气势汹汹地走了。
秀儿一直将人送出大门,又跟围观群众们解释了几句,表示阿桃已经安然无恙,这才把众人给打发走。
江微微站起身,推门走进观察室。
阿桃仍旧躺在床上,原本紧闭的眼睛,此时已经睁开。
她的眼眶通红,蓄满泪水。
江微微:“刚才你娘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阿桃含着眼泪应了声:“嗯。”
刚才赵金珠刚走进健康堂,阿桃就醒了,赵金珠说的每个字,都被她听得清清楚楚。
她原本还抱着最后一丝侥幸,以为只要自己努力干活,多给家里赚钱,爹娘就不会把她嫁给那个糟老头子。
可刚才赵金珠说的那些话,将她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浇灭。
阿桃忍不住哭了起来,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沾湿了枕头。
这时秀儿也走了进来。
她看到阿桃醒了,先是一喜,随即问道:“你哭什么啊?”
阿桃边哭边说:“你说得对,爹娘压根就没把我当回事,是我自作多情,以为只要努力地干活,竭尽全力帮家里减轻负担,爹娘就会对我另眼相看。我错了,我太天真了!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牲口,他们想怎么对我,就怎么对我,完全不会为我着想,呜呜呜!”
秀儿怕扯到她身上的伤口,不敢碰她,只能用手绢帮她擦掉眼泪,想要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阿桃越哭越大声,仿佛要把压抑在心底的绝望和痛苦全都给发泄出来。
“秀儿,我以后怎么办啊?我不想嫁给那个糟老头子,我不想被爹娘当成牲口一样卖掉!呜呜呜!!”
秀儿叹了口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个时代的婚姻,看的是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
赵金珠两口子铁了心要把阿桃嫁给那个糟老头子,就算是村长和族老们也不好插手,这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顶多也就是在旁边劝几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