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山隐苦笑,施法将契约吸附回了手上,掸了掸道:“我自然也看出了些示威的端倪,可话又说回来,秦氏给予的条件还是蛮优惠的,这一单拿下来的话,一年的净利我估算了一下,怕是得过亿。对咱们这个行当来说,单独一单生意能有近亿的净利,已经是相当大的大买卖了。陆氏是做买卖的,放着这么好赚的钱不赚,说出去未免有些儿戏。”
乔玉珊立马瞪眼凶他,“什么东西!姓陆的,你为了赚钱要卖你女儿不成?姓秦的丫头未免也欺人太甚了,我还憋着没找她怎样呢,她倒好,倒主动打上门来了,仗着秦氏有几分财势欺人不成?”
陆山隐叹道:“玉珊,你换个角度想想,人家说了要来登门拜访,你就算是不做这单买卖,人家还是要来登门拜访的,她说自己和红嫣是朋友,来拜访朋友,你要将人家拒之门外不成?”
乔玉珊:“我可没听说过红嫣和她是什么朋友,不认识,拒之门外又怎样?”
陆山隐摇头:“我这么跟你说吧,秦仪特意提醒了一下,说秦氏这些年的扩张过程中,认识了一些客户,这些客户和咱们也熟悉,说是有空的时候大家可以一起坐坐。”
乔玉珊狐疑,“什么意思?”
陆山隐:“我也纳闷是什么意思,于是查了一下客户关系,结果发现不少在咱们这下单的客户,在秦氏这些年的扩张过程中,秦氏相关产业成了他们的客户。你还不懂是什么意思吗?咱们的客户要从秦氏手中拿买卖,一旦秦氏有什么不满的话,干保送买卖的商会又不止咱们陆氏一家,给谁做不是做,那些客户犯得着得罪秦氏吗?现在懂她特意提醒的意思了吧?说白了,姓秦的丫头这是在对咱们威逼利诱!”
乔玉珊笑了,怒极反笑,“敢情了,敢情这丫头早就在图谋不轨了,早就在针对咱们陆氏布局了,早就做好了随时发难的准备,小贱人真是有够阴险的。我说你这陆氏商会的会长是怎么当的,人家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出兵把陆氏给围了,这么多年你就一点都没察觉?”
陆山隐叹了声,“谁他妈会想到这姓秦的丫头会不择手段干出这种事来?无冤无仇的,早早的防这事干嘛,大家各做买卖很正常,我提前防这个?有病还差不多?”
乔玉珊大袖一挥,“台子让她搭,戏随便她唱,咱们不理会,让她自己唱自己的独角戏去!”说罢转身就走。
陆山隐慢吞吞来了一句,“通话时,我有些迟疑不决,结果姓秦的丫头说了句,做买卖而已,让陆氏不用害怕!若是害怕什么,就说一声,买卖不在仁义在。”
走到门口的乔玉珊骤然止步转身,在那冷笑连连,“笑话,我怕她?我女儿姿色甩她几条街,犯得着怕她?”手指契约,“接了!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我倒要看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来,把老娘惹火了,别怪我不给掌柜的面子,是她自己不识相撞上来自找的,怨不得谁!告诉红嫣,让她当天回来,对了,把林渊也给喊上,我要让她看看什么叫成双成对,我气死她!”
陆山隐揉了把脸,唉声叹气道:“这种事,还是你自己联系吧。”
……
蹲在庭院角落里悠然侍弄花草的陆红嫣起身,摸出手机,见是母亲的来电,当即笑着接听了。
然而脸上的笑容很快便渐渐消失了,问答一番后,回了句,“他现在不在,有事去了院监那边。娘,您别闹了,说了他有事,你现在打给他干嘛?回头我会跟他说的,嗯,一定,不骗你!”
收起手机后,陆红嫣慢慢走到屋檐下,捋裙坐在了台阶上,埋头在膝盖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