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师是周泽那个竞赛单元评委组的一个资历最深的前辈。
“哦”,王伊一把手里的纸巾扔进垃圾桶里,嫌弃地推开碍事儿的那个人,往外走:“你也要去?”
“我不去,去了只怕是有些人又要跳脚”,周泽亦步亦趋地跟在人屁股后面,嘴硬不过两秒钟,不自觉地开始交代行程:“我一会儿的飞机就走了,有个公益短片要拍。”
王伊一是个强迫症非常严重的人,特别是在她的领域内,目光所及之处所有东西都必须分门别类归置好。
她一出来就看到周泽的衣服随便扔在沙发上,昨天吃完的餐盒也没有收拾,还有一只筷子躺在桌角,一看就知道是谁一晚上的杰作:“哦,走的时候别忘了把你的东西都带走。”
周泽这方面宣布翻篇,顿时又被她毫不在乎,漠不关心的态度气到头大,气鼓鼓地冷哼一声:“你看着办吧,觉得没用的就扔了。”
“行”,王伊一觉得这人简直是莫名其妙,大清早好端端的抽什么疯,干脆将错就错:“等我这次回来,就去你家收拾东西。你要是有空的话,收拾好快递到这儿就可以。”
谁怕谁,你看,阴阳怪气的话她也会说。
“昨天晚上我说的话你是忘记了也好,还是睡着了没听见也罢。我再说一遍,你想都别想,我不同意。”
周泽把这话说的理所应当,可王伊一并不觉得如此。
她捡起桌角那一只落单的筷子,用力的拍在大理石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凭什么我们之间什么事情就得你说了算!”
周泽也有酒窝,不过不明显,大笑的时候能隐隐看到,或者就像现在这样气愤难言的时候,因为吐字的幅度太大,拉扯到脸上的肌肉,他似笑非笑:“就凭我从来不拿婚姻大事开玩笑。”
王伊一静静看着他,一个一个盖上饭盒盖子,打包叠放进袋子,又扔进垃圾桶里。
就在他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以后,又进去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王伊一失踪了很久的收纳袋,接着,他把脏衣服全扔了进去。
期间,王伊一注意到他放任手机屏幕亮了又亮,最后一次,他接起来,径直打断那边打算要说的噼里啪啦一大堆话,说了句:“我十分钟以后下来。”
周泽走到王伊一面前,王伊一在他眼里看到了怨气、不甘,最终化成了无可奈何,他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知道你昨天回来,我让阿姨把家里打扫过了,你还要再在申城待几天的话,就回家住吧,你一个人住酒店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