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眨了眨眼:“我知道。”
“父皇中毒,靖王突然兵变,其中未尝没有周修远的手笔。”周和以知道长安听得懂,自兵变那日后,许多事儿,周和以都不瞒着长安了,“梁博一开始并非周德泽的人,半年前忽然跟靖王掺和到一起。在此之前,他听令与谁,不得而知。”
“你觉得梁博至始至终是周修远的人?”长安觉得玄幻,周修远若有那么大本事,为何当初被当众捉奸,差点小命折在天牢里?
“是与不是姑且不论,”周和以勾起唇角,“但夜枭不久前查到,梁博在荆州还留有一个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这亲兄弟一家子捏在周修远的手中。”
“啊……”还有这一茬?
长安惊了,“那父皇的毒究竟是谁下的?梁博?”
“毒不是梁博,”周和以执起长安搭在膝盖上的一只手,在装满武器的盒子里挑拣出一个银镯子似的东西扣上去,“但父皇体内脏器衰败,与梁博脱不开关系。”
原来是这么回事!
长安惊诧与周修远的心狠,但转念一想,周德泽也是这么个货色。所以明德帝到底前世造了什么孽,教出来的儿子一个个为了权势半点不顾念父子之情。不过再看了一眼周和以,这厮面冷心热,倒是个重情义的:“那……”
“夜枭的另一个用处,便是谍报。”
周和以一手握着长安的手腕,一手轻轻地拨弄着手环:“周修远想要夜枭。一是贪图夜枭的暗杀能力和谍报能力,毕竟势力遍布大盛,甚至蛮族之地也有所涉猎,任何消息都能查得出来;二来,便是怕自己做下的那些事儿被翻出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长安吞了口口水,心口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为保坐稳帝位,他不可能任由夜枭留在我手中。杀我不过是早晚的事儿。”周和以抬起头,那副淡然的神情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长安看着他,想到中他年仅三十四便死于乱箭之下,忍不住扑过去抱住他。
周和以愣了一下,继而笑了。
他这一笑,整个屋子都跟着亮堂了起来。长安仰着脑袋定定看着周和以,生得如斯美貌,谁能忍心看他英年早逝?虽说不确定如今的周修远最后还会不会如中一般要了周和以的命,长安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在男主手下护住周和以。
为了不叫人发现端倪,两人的路程十分紧凑。
长安本就不是娇弱的性子,路上辛苦些也不碍事。两人紧赶慢赶的,走了非官道。谁知在快入玉门关之时,还是被一群早早埋伏在此的黑衣人给堵截到了。
诚如周和以所料,周修远根本就不打算留下周和以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