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是与我说说,晓姐姐办这场家宴,为的是什么?”她好奇,“昨日萧微华返京闹出那种事,明日晓姐姐突然就办起家宴……你是不是想借这场家宴,对付李氏?”
“她和萧廷德在长安待了这么久,也该打道回府了。整日在朕眼皮子底下蹦跶,朕嫌烦。”
萧廷琛垂下眼帘,漫不经心地吃茶。
苏酒暗道果然如此。
当年萧府二房被李氏弄得乌烟瘴气,除了萧廷琛之外的庶子庶女没一个有出息,她的嫡子萧廷德更是纨绔蠢笨。
好容易三姐姐嫁得好,她居然还想从中作梗,毁了三姐姐的姻缘给萧廷德铺路。
偏偏萧微华不是个好惹的,她简直是在自掘坟墓。
原本李氏是个很精明的妇人,但到底重男轻女了些。
哪怕她稍微对三姐姐好点儿,稍微尊重她一点儿,她都能留在长安做体体面面的贵妇。
苏酒摇了摇头,替李氏叹息半声。
翌日,她随萧廷琛去了丞相府。
府邸宅院是萧廷琛赏的,里面的布置全是晓寒轻做主,一律按照江南的园林风格来。
楼台水榭、曲廊风荷,颇有些当年乌衣巷萧府的味道。
苏酒穿行其间,竟有种重回江南的感受。
前方临水抱厦传来笑谈,她望去,大房和二房的人都聚集在这里,李氏领着萧廷德赫然在座,谈笑风生的模样仿佛不曾闹出过南平侯府的丑闻。
三姐姐到底与她生了嫌隙,与萧微华坐在角落靠窗边,正轻言细语地说笑。
正是初夏,水池里的莲花开得极好。
水润的凉风穿廊过院,苏酒随萧廷琛踏进抱厦。
她嗅着记风中的莲香,余光扫视过李氏和萧廷德的面容,心中生出一股宿命之感。
从前曾是仇敌,如今时过境迁,他们似乎仍是仇敌。
“今日家宴,诸位不必多礼。”
萧廷琛在上座落座。
李氏的视线掠过他那身龙袍,眼底隐隐藏着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