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敲门声,他放在膝上的双手不自然地紧握成拳。
“萧廷琛?你在不在呀萧廷琛?”
少女的声音绵软干净,在他听来总是甜甜的。
“萧廷琛你快点开门,你不吃晚餐了?饭菜要凉了哦!”
她一声又一声地唤,仿佛只要他不出去她就不会离开似的。
“女人有时候就是烦……”萧廷琛不耐地拽了拽领口,提高音量道,“他不在,别喊了!”
屋外停顿几瞬,那女人居然笑了起来,“那么劳烦你转告他,我把食盒放在门口,请他回来了拿进屋里吃。”
轻盈的绣花鞋声响起,那女人约莫走开了。
萧廷琛揉了下面颊,拧着眉头走到门后。
悄悄打开一条门缝,他朝走廊看了两眼,见果然没人才弯腰捡起门槛后的食盒。
正欲掩上门,一只细白小手突然扶住门框。
苏酒仰起头,男人雪白的长发尽数映入眼帘。
他鹤发童颜,漆黑的桃花眼满是惊慌失措,如同犯了大错的少年。
他抱着食盒背转过身,声音里带着怒意和焦躁,“都叫你把东西放着就好,为什记么不听朕的话?!是不是非要亲眼见证朕的狼狈,你才肯罢休?!”
这么说着,他颇为难堪地垂下眼帘。
只要苏酒不在,那么他可以不在乎他的外貌。
可是这女人就在这里,就在他身边……
他只愿意让她看见他的强大、他的俊美,他怎么舍得叫她看见自己的狼狈?
他很害怕……
很害怕从她眼睛里看见嫌弃……
哪怕人憎狗厌,也不愿叫她厌了自己。
苏酒跨进门槛。
她用指尖勾住一缕白发,轻声道:“我也曾白过头,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依旧是我,是苏酒,并不会因为白发而改变什么。难道你当时会为了白发而嫌弃我不成?既你不会嫌弃我,我今日又怎会嫌弃你?”
灯笼光隐隐绰绰从外面照进来。
两人置身幽暗,穿廊风更显四周寂静,静得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萧廷琛仍旧背对着她,“那不一样……”
苏酒对他来说,很特别,也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