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得那个妆镜台。
紫檀木嵌玉雕花妆镜台,藏在国库深处,据说是前朝皇后用过的。
上次逛国库时,萧廷琛还说把这张妆镜台抬回去给她用。
没想到,转头便赏给了花月姬……
百转千回的神思只发生在推门的一瞬间。
下一瞬,她看见萧廷琛望了来。
他似乎愣了下,在瞧见她背后的谢容景时,藏在桃花眼底的那份愧疚尽数化作了然与嘲讽。
他笑得残忍,“妹妹是来捉奸的?可妹妹自己又干净到哪里去,还不是跟从前的奸夫藕断丝连来着?”
苏酒很安静。
她早已习惯萧廷琛往她头上推锅的做法。
无论发生什么,他总是第一时间寻找她的错处,却从不去想自己错在哪里。
鹿眼中无波也无澜,她嗓音依旧温软:“你可不可以休了我?”
萧廷琛眯起桃花眼。
他的小姑娘娇娇俏俏立在门槛外,寒凉的湖风撩起她胭脂红的轻纱宫裙,本该是热闹的颜色,她却莫名穿出几分凄凉感。
鹿眼里的平静令他无端生恼。
他宁愿苏酒大吵大闹,甚至去砸掉那张妆镜台。
可是没有,她只是平静地问了一句,他能不能休了她……
他舔了舔唇瓣,“凭什么?”
自己凭本事娶来的皇后,凭什么要休掉?
苏酒笑了笑,“我嫌你脏。”
她笑起来时酒窝甜甜,仿佛说的并非是什么残酷的话,而只是笑问他有没有好好吃饭。
花月姬从珠帘后款款走出。
她二十二岁,恰是女人容貌最巅峰的岁月。
本就比苏酒艳压一筹,再加上小姑娘的脸蛋遍布红疹,新欢旧爱,两人站在一处对苏酒而言根本就是一种残忍的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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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狗和花月姬之间真的没什么,他只是把她当成知心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