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
苏酒在心里向萧廷琛倒竖大拇指。
这厮太不要脸了,自个儿恼急恼急的,分明是想要得不行,却拿她娘亲来做挡箭牌!
萧廷琛仿佛看不见少女鄙夷的眼神,迫不及待地放下龙帐。
没多久,帐中便传出猫儿似的娇软女音。
挂在窗弦上的月儿害羞地躲进云层,倒映在殿中的婆娑花影纷纷停止摇曳,似乎是在好奇窥视帐中的良辰美景。
环佩伶仃。
穿火色锦袍的年轻男人,腕间缠一条红绸带,被谷雨引到乾和宫寝殿外。
檐下宫灯洒落满肩,他生得色若春晓,内勾外翘的丹凤眼较幼时沉稳许多。
因为上过战场杀敌无数,眉宇间更多了些从前不曾有的戾气。
他立在寝殿外,木质镂花槅扇的隔音效果实在太差,里面的娇喘声清清楚楚传到他耳中。
谷雨尴尬笑道:“皇上原本是找侯爷谈东黎国之事,可侯爷来得晚了些,真是不巧……要不,侯爷且在此等候,等皇上和皇后娘娘完了事,自会出来见您。”
谢容景薄唇漾开一抹浅笑,“好。”
谷雨退了下去。
谢容景独自在台阶上坐下,从怀中掏出一壶酒慢慢啜饮。
背后不时传来苏酒挠心挠肺的哭泣求饶,娇娇软软妩媚不可方物,勾的男人想要变本加厉地欺负她。
很难想象,她在萧廷琛身下辗转承欢时,是怎样一副勾魂摄魄的媚态。
谢容景面容黯淡。
刚刚在陆国公府,他对苏小酒动手动脚恰好被萧廷琛撞见。
那个男人醋意滔天又十分小气,他知道他是在用这种手段惩罚他。
从东黎国带回来的烈酒,入喉辛辣呛鼻。
他仿佛品不出其中滋味儿,只是面无表情地往嘴里灌。
他记得从前他酒品很差,那年金陵萧府,他被萧廷琛怂恿着去跟苏小酒告白,结果却吐了苏小酒一身……
而今他千杯不醉,喝酒再不会吐,却也再没有向那个女孩儿告白的机会……
丹凤眼尾晕染开荼蘼绯红,黯淡月色下美得惊心动魄。
寝殿里,一重重垂落的龙帐阻隔了光源。
苏酒在黑暗中哭泣。
她求着萧廷琛不要了,可男人正在兴头,如何都不肯放过她。
偏还咬着她的耳珠,声音低沉嘶哑:“妹妹叫得大声些,朕爱听妹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