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廷琛踏进寝屋,撩袍在榻边坐了,折扇轻摇,桃花眼笑得弯起,“小酒儿有什么伤心事,说出来叫我开心开心?”
话音落地,窝在里面的小女孩儿,便哭得更加伤心。
许是不想瞧见这厮,还把棉被卷起来,蒙住了脑袋。
跟只圆滚滚的鹌鹑似的。
屋外闷雷滚滚。
萧廷琛摇着折扇,听了会儿从褥子里传出的闷哭声,忽然无端烦躁。
他收拢折扇,把苏酒从被子深处掏出来。
小姑娘发髻散『乱』,哭得小脸『潮』红。
满脸的泪痕,眼睫湿润,雨打过的娇嫩桃花似的,透着彷徨无助,叫人心疼。
萧廷琛把她搂到怀里,“你与我说说,为什么要哭?银子被抢了,你再抢回来就是。这种芝麻小事,也值当妹妹掉眼泪?”
苏酒拿手背揩了下泪,哽咽道:“我……我并非是因为银子而哭……”
她是因为舅娘啊!
自幼就在舅舅家长大,虽则舅娘待她不好,可养条狗尚有感情,更何况她是活生生的人?
她以为舅娘起码会问一句她过得好不好,结果却是半句都没有。
反而,
骂她不知廉耻。
因为是亲人,所以她给予的辱骂,比旁人的伤害来得更深,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