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蔚的这话让白露面色一怔,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她与倾慕之人最后一次见面之时,他也曾问过自己,“蒹葭,你喜欢的我是什么样的?”
直到今日,他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可那时她的回答是,“你所有的样子我都喜欢阿。”
“当时,我与烨王最后一次见面时,他也曾问过这个问题,问这话的是你,还是他?”
“是他。喜欢你的一直也是他,喜爱喝你的青梅酒的是他,曾对你念‘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是他,将《蒹葭》这诗挂满整个房内的也是他,他爱习武,爱骑马射箭,却唯独不喜吟诗作赋,你们曾经对的那些词是出自我之手,与你下棋那个人也是我。你是大学士之女,从小喜欢舞文弄墨,他为了讨你欢心,时常让我为你写诗。但我不会武艺,因曾经受过致命之伤,所以这身体也算油尽灯枯了,会得疫病也不奇怪。”
白露闻言,泪流满面,“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我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吗。”
云蔚摇头道“我们冒不起这个风险,若是这个秘密被人知道了,那我们云栖王府便犯了欺君之罪,再加上那十六字预言,按罪当满门抄斩。”
白露此刻确无论如何也听不进他的话了,她的精神面临着几欲奔溃的状态,“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几年我究竟经历了什么。”
兰茝听到她这话,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她知道白露接下来的话才是他们今日此行的重点。
她看着云蔚,心跳不自觉的加快。从一位东齐涉世未深的妙龄少女成为南梁后宫嫔妃,曾还是潜伏宫中的一名太监,身带疫毒,让梁国北境边城成了一座荒凉之城。
她觉得她的故事可比自己的精彩多了。
这时,云蔚开口了“也是因为你,才有了天下人皆知的这个烨王。你嫁人的那年,我与阿荟被封为烨王,他说想过上光辉灿烂的一生,自那以后便流连红楼,与优伶们无边风月,身边的女姬好像二十四节气那么多。我以为他会忘记你,可这么多年来,他身边的女子,竟没有一个叫白露的。你不是早就嫁人了吗,怎会出现在南梁。”
“你可去过东齐的罪奴之城?”
白露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无光的话,让云蔚与兰茝面上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