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迅速的转变让兰茝有些始料未及,她想起曾经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六皇子梁画,及大皇子梁砚,倒是对梁墨颇为佩服。
即便现在处于下风,他依旧是一国皇子,而她是朝臣,她再不能对他如何,只能老实回答,“如今已过酉时。”
酉时已过,那不就是夜幕降临了吗,他竟在断鸿楼内醉了一天,他又看兰茝现在还身穿官服。像兰茝这样的武官,一般只有在朝议之时才会穿官服,其余时候以穿军装为主。
既然穿着朝服那便说明他下了朝之后便来这里,并未回官舍。这个判断让梁墨心中感到慌乱,但是他并未在兰茝面前表露出来。只是他因为醉酒刚醒的缘故,脑袋钝痛,不记得醉酒这段时间发生得任何事情。
若是单纯得饮酒不可能一天都在断鸿楼,梁墨目光紧盯着眼前之人并未在她面上看道任何得醉意。那她在这一天定然与他有关,是为了抓住他再次不顾皇命,私自出府的把柄,还是宣扬他曾经刺杀梁荃一事?
兰茝见梁墨半天没有说话,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她倒是能够理解梁墨,本就是众矢之地,乔装打扮而来,却不省人事醉了一日,又被她这个敌对这人发现,怎么会不多想呢,越是猜测不到之事,越是深入联想。
想到着,她摸了摸自己的下颌,那曾被梁墨捏住的地方,心中一阵快意,但还是尽了臣子的本分对他道:“如今夜已深了,可要微臣通知殿下府中之人前来接您。”
“不用!”梁墨听了他的话立马咬牙切齿的拒绝了他,若是他府中之人真的来了这断鸿楼,只怕所有人都知道他不顾皇命,私自出行了。
他从地上捡起帏帽,再次戴在头上,似威胁一般对兰茝说了句:“若是让本殿知道你在外面到处宣扬我今日来了此地,你就死定了。”
兰茝对他拱手躬身道:“臣定会为殿下保守秘密。”她说的一本正经,让梁墨心中更加不爽,冷哼了一声,走出室外。
夜晚,让这家酒楼显得更加热闹了,京都之人都沉浸在烈酒带来的快感之中,无人注意到一个头戴帏帽,深穿粗布衣裳之人从他们身边经过,他也没有听见二皇子这样的字眼,这让梁墨暂时放心下来,往二皇子府的方向走去。
他没有想到,他出府之后,兰茝也随着他一同出府了,悄无声息的隐匿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