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咱不缺那点钱,赶紧换台新的呗。”
十几分钟之后收到的回信,寥寥几个字:“嗯,先凑合用呗。”
六个字,秦放盯着看了足有一分钟,然后骂了句我擦,颜福瑞正低头在他对面大口扒饭,闻言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再然后,吃饭的动作都文雅了许多。
秦放马上给业务部门的负责人打电话:“你,现在,马上,带两个同事去单总家,对,让物业给钥匙,就说单总都几天没上班了,你们担心会出事,有什么情况马上通知我……”
又想到有人现在还一直假冒单志刚套听自己的消息,秦放后背隐隐有些发凉,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低调一点,先别声张,哪怕要报警,也先问过我。”
他隐隐觉得,这事可能跟之前安蔓的死有关,志刚当时恰好就在现场,而杀人凶嫌也一直迟迟没有落网,难道说……
秦放不敢再想下去了,暗自祈祷单志刚可别真的出事才好。
机场候机时,消息终于来了,据说推测是入室抢劫,因为屋里被翻的乱七八糟的。
人被捆着锁在洗手间里好几天,没吃没喝的,被找到的时候已经昏迷,现在送到医院去了,依着秦放的吩咐,暂时没有报警,物业保安那边怕事情声张出去引起住户对安全保障的质疑,也没有胡乱嚷嚷。
也就是说,尚未打草惊蛇,表面上看,依然风平浪静。
秦放觉得,警方介入还是有必要的,只是事情比较复杂,电话里说不清楚,还是自己当面跟警察叙述比较妥当——他吩咐业务部门的负责人尽量不要去动单志刚家的犯罪现场,以免妨碍后续警方的调查取证,对方的反应有些怪怪的,吞吞吐吐了一阵子之后,话里有话:“秦总,我觉得吧,如果真报警,也可能会有麻烦。”
“单总家有些东西,我们也说不清楚,就跟邪教那种似的……秦总,这是单总私事,我们做下属的就当没看到,也不会乱说,你还是……自己去单总家看一看再说吧。”
邪教?
秦放心里咯噔一声。
志刚家里他去过不止一次,从来没见过什么异常的东西啊,怎么还跟邪教扯上关系了?
终于登机,颜福瑞举着机票费力地比对座位号,然后被空姐客气地引向后排的时候,心事重重的秦放才想起来:办手续换票的时候,对方说过没有三人连号,有一个人要落单安排在最后,自己当时想都没想,就把颜福瑞给扔出去了。
司藤的位置靠窗,她有些疲倦,入座之后就闭着眼睛小睡,不知道为什么,秦放总觉得,两人之间,好像忽然隔了些什么。
昨晚司藤去黑背山,一定发生了一些事情,这事情跟她一反常态地启用颜福瑞有直接关系,但是到底是什么是呢?
她不说,自己也无从知晓。
飞机带着引擎的轰鸣声冲上天际,机舱里安静的近乎单调,秦放渐渐困乏,上下眼皮一直打架,迷迷糊糊间,听到司藤说了句:“秦放,挺冷的,拿条毯子。”
秦放顿时就清醒了,转头看司藤,她好像又出现了跟那一晚相同的症状,无端怕冷,眉头紧蹙,嘴唇有些发白,秦放有些担心,招手示意空乘取条毛毯过来,空乘彬彬有礼地过来道歉:“不好意思啊先生,飞机上毛毯有限,已经被先要的乘客领完了。”
领完就领完吧,总不能要人家生造一条,秦放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司藤盖上。
外套上,带了他的温度和味道,自然跟毛毯是不一样的,司藤第一时间就察觉了,她眼睫颤了颤,没有睁眼,只是疲倦地说了句:“融了沈银灯的妖力之后,应该再休息两天的。
昨天晚上就施用妖力,果然又有些不舒服了,到了杭州之后,要紧找个地方静养两天。”
“不住我家吗?”
司藤没有回答,秦放多少猜到她心思:“你不想住我那也行,西湖边不少山上,都有私家开的客栈,装修的都很精致,依山带水,环境也清幽,可以给你包个院子,也不贵,你想歇多久都行。”
说完了,屏息听她回答,好久没声息,还以为她睡着了,谁知道她又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