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根本无法追。
但白潜玉的话刚落下,唐离倏地出声:“备马。”
白潜玉欲劝:“你……”
唐离打断他:“备马!”
白潜玉烦躁地一脚踢开面前的石子,只能吩咐人去备两匹马,唐离得到马,便立即快马加鞭地往都城赶。
白潜玉怕唐离出事,骑马紧随着相护。
次日早上。
都城。
柳织织和许遥风,正待于一家客栈的大堂内用早餐。
因着两人的相貌出色,也因着传言中的一仙一妖就在城内,来来去去的人,便总把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不少人觉得,他们的形象很像那一仙一妖。
但没人敢说什么。
两人食罢早餐,结了账踏出客栈。
外面的传言,他们亦是知道的,也从未放心上过。
毕竟,没人抓得住他们。
行走间,柳织织又有反胃的感觉,便赶紧去到路边的一棵树边呕起。
她发现,自从开始起反应后,她吐得越来越频繁。
还真是颇为辛苦。
正是她还在吐时,忽闻密集的脚步声极有节奏地靠近,她立即转头,便看到一群官兵将她和许遥风围住。
官兵让开道,景初骑着马靠近。
柳织织见势,便接过许遥风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水囊,快速地漱了漱口,洗去嘴里让她不爽的异味。
她下意识朝师父靠了靠。
来者似乎并无不善,景初下了马,过来毕恭毕敬地朝他们行礼:“在下见过两位仙人,无意打扰。”
屁的无意打扰,这就是在打扰。
柳织织暗暗吐槽。
景初说着话,目光却一直来回落在柳织织和许遥风身上,几乎眼睛不眨,足够证明他对他们究竟有多感兴趣。
沉醉于权位的人,怕是都会感兴趣。
仙也好,妖也罢,其力量都是凡人无法估量的。
景初又道:“父皇最近没少听到两位仙人的盛名,在下奉父皇之命,特来邀请两位仙人入宫坐坐。”
柳织织看向许遥风。
许遥风没说话,迈步就走。
柳织织便跟上。
景初见了,马上紧随道:“仙人……”
然而即将靠近的他,话未说完,就被一股无形的屏障弹开。
好好一个太子,当众摔在地上。
他闷哼一声,便惊住。
许遥风带着柳织织神色不变地前行间,拦在他们前头的官兵自动被弹开,为两人腾出空道,畅通无阻。
一时间,地上摔了一片官兵。
周遭的百姓早就注意到两人被官兵围住,见此一幕,都吓得离远。
在场的人,无不面露惊意。
景初被王雾扶起,马上起身又跟上他们,他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大声道:“仙人无需如此,我们并无恶意。”
“仙人……”
但不管他说什么,都得不到搭理。
许遥风忽然侧头问柳织织:“想去哪里玩?”
他似乎只可以看得到她。
柳织织稍思,道:“我想去蔚邑湖泛舟。”
许遥风活了数不尽的年岁,不说别处,单是这大昊,肯定被他逛遍了,各种地方也记得滚瓜烂熟。
这蔚邑湖,他清楚是在何处。
他便带柳织织转了个方向前行,景初他们见了,自觉离远了些,由着他们路过后,继续紧随于师徒俩。
景初在想着如何得到仙人的回应。
柳织织和许遥风不急,只一路朝蔚邑湖的方向慢逛着,期间走走停停,玩玩吃吃,知情的人都不敢胡乱靠近他们。
后来景初支开官兵,只带王雾跟着。
王雾的目光落在柳织织身上,小声对景初道:“那明明是唐公子的妻子?怎与其他男子如此……”
如此亲密。
景初没说话,他并不关注这种问题。
只思索着自己有何筹码,是可以请仙的。
何况他觉得柳织织终归是受强迫而嫁给唐离的,有能力后,会摆脱唐离,也并不是多意外的事。
更别说,唐离不是什么好人。
而眼前这位,着实在任何方面都比唐离强。
在景初主仆俩跟随下,柳织织和许遥风终于到了蔚邑湖,他们弄了条小舟,如柳织织所愿地泛舟。
没有神经病的纠缠,柳织织乐得悠哉。
期间,她跟许遥风学习起用法力控制水流,极为稀罕。
他们不用自己摇浆,就如此玩着。
湖对面有一家酒楼,酒楼的二楼雅间中,戚若瑶不知何时正立于窗边,冷冷地看着那师徒俩授受法术的一幕。
她攥紧拳头,嫉妒成狂。
为什么柳织织会这么好命,身边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强?
连常人无法亲近的仙,都对其那么好。
这东西何德何能?
明明是该死的妖,仙不该捉妖么?
素缘站在戚若瑶后头,哪怕看不到姑娘的神情,也能察觉姑娘对柳织织的嫉妒与愤恨,似乎随时杀过去。
她真怕姑娘一时想不开,真做出不自量力的事。
那根本就是找死。
她迟疑了会,终试着说道:“姑娘,我们只是普通人,是不可能斗得过柳织织的,我们最应该做的事,是莫引起她的注意。”
柳织织没找他们寻仇,已是大幸。
不难看出来,柳织织只是不屑于寻仇,不是没能力。
强大的妖,他们无法招架。
素缘的话,在戚若瑶听起来,是极其刺耳的,却也是事实,她咬牙道:“我懂,大仇未报,我不会找死。”
呵……
何其讽刺,她居然斗不过柳织织。
还需要怕对方。
素缘见姑娘理智尚存,便松了口气,她思起最新得到的关于薛雁南获罪的消息,又出声:“姑娘,我听说世子……”
“闭嘴!”
戚若瑶忽然厉声打断素缘,薛雁南的事情与她无关。
她回头冷瞥了素缘一眼,去到桌旁坐下。